水水以后要长住海市,他们的房子里还有很多割舍不下的小玩意儿需要打包寄过去,至于房子就留着,算是他日后的一个退路。
闻溪好好的休息了四天,把之前欠下的睡眠全睡回来了,周五这天,本来应该是他执行协议睡到蒋湛白的床上的时候,结果一大早他就上了飞往京都市的飞机。
没错,闻溪故意卡点走的。
闻溪平时没什么脾气,过长的炮灰生涯让他磨炼出一身极好的耐性,像之前生气也只生了一小段时间,但这次,他决定跟属死鸭子的蒋湛白拉扯到底。
蒋宅那么大,刻意躲着的时候,除了晚饭时间,蒋湛白就没再见到过闻溪。
等水水周二离开后,蒋宅的气氛忽然就变得安静又压抑了。
周五,蒋湛白一到家,老管家就站在门口,端着一颗心把夫人上午离开海市,目前已经到达京都市的消息告诉了他。
蒋湛白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老管家却半点儿也不觉得轻松。
他看着先生长大,对他的脾性十分了解,不说话不代表他心情好,这反而代表他心情很糟糕。
先生爱生闷气,他从来不冲身边的人发火,但就这种沉沉的压抑的气氛很令人受不了。
最近家中的氛围实在是太古怪,夫人阳光明媚,每天看书、看剧、弹琴、会客、亲子互动、烹饪、散步;先生那边则是阴雨连绵,每天健身、工作、健身、工作.......
回来后,夫人没跟先生说过一句话,两人像赌气一样,先生竟然也不主动跟夫人说话。
两口子闹了别扭,如果一方不主动弥合,那么他们之间的裂隙会越来越大。
先生是个不听劝的,叛逆期晚,现在还没走利索,夫人性格好,脾气好,但老管家看得出来他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呢,更不敢劝了,怕一劝把人劝没了。
好嘛,现在他没劝,夫人也溜了。
“先生,我多嘴说一句,闻少这几天明显闹脾气呢,不管谁对谁错,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好歹递个梯子下来,要不然闻少这一走还不一定要多久。”
“他只是去工作。”蒋湛白平平淡淡的回。
他好像抓住了闻溪生气的点,又好像没抓住,心里就跟猫爪子抓一样,这跟经历了四年的每月那么几天的难受程度还不一样,那几天是头痛失眠,脾气克制不住的焦躁,现在则是心跳过速加心慌,每回一仔细想闻溪生气的点,就觉得有一种即将失控的陌生情绪要冲破封锁,汹涌而出。
老管家:“不管去做什么,他离开了是事实,夫夫两个可不能长期异地啊。”
“我们只是协议婚姻。”蒋湛白平静的看着他,“协议只规定了彼此的责任和义务,并没有规定我需要负责他的情绪问题。”
老管家当即瞠目结舌:“这、这、这事儿老爷子知道么?”
“爷爷知道与否,都不会影响这个事实。我跟闻溪之间没有感情,协议期间,他是宅院里的第二个主人,但并不是我的爱人,你明白么?”
老管家这心啊,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的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玩的也太大了!这婚说结就结,这人,说睡就睡,没有感情?那你为什么要偷偷溜进夫人的房间偷他的贴身衣物,老裘我可都瞧见了的!
他抚了抚自己的心脏,做出一副大大松了口气的假象:“那我就放心了,说实话这几天叶冕也天天来,看那意思对闻少十分欣赏,叶冕那孩子你也知道的,嘴甜会说话,人也不错,如果你们.......”
“裘伯!”蒋湛白猛地打断了他,“叶冕天天来?”
“对啊,你前脚刚走,他就来陪伴闻少和水水了,水水也很喜欢他,还把那个解不开的宝盒给他玩。”
太公给水水的那个密码宝盒解开的手法大概比较复杂,水水几乎是天天捧在手里研究,宝贝的很,不是喜欢的人碰都碰不得。
蒋湛白的脸色更臭了,晚饭都没吃就换了一身衣服,一头扎入健身房。
去健身房发泄,一般是他处理负面情绪的手段。
两个小时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老管家见先生迟迟不下来,只得去健身房喊他。
推开房门,一股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蒋湛白正在做俯卧撑,也不知道做了多久,身下的健身垫都被落下来的汗水洇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