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然而琴酒抬手阻止了伏特加,语气依旧是那样高高在上,“直接开枪太便宜他了,他也感受不到药效的作用了。既然他这张嘴说不出好听的话, 那我倒要看看,等药效发作了,他还怎么嘴硬。”

诸伏景光依旧瞪着他。

琴酒冷笑了一声,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诸伏景光的脆弱模样,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就急匆匆的赶来,那个研究扫了一眼地上诸伏景光, 但没敢多看, 只是对着琴酒耳语了一阵。

“既然如此, 那就先撤退吧。至于他……”琴酒说着,又看了诸伏景光一眼, 漫不经心的道,“那就让他死在这里吧。”

琴酒说完这句话,又浩浩荡荡的带着人走了。

看见审讯室的大门被关上,什么光芒也没再泄进来,诸伏景光终于泄露出了一点疲惫的神色。

他扯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铐链条,手铐另一边是被固定在有一定高度的墙上,在木板床活动范围正好,可他现在被琴酒扯到了地上,手铐链条长度不够,只能强行举着诸伏景光的左手,勒红了他的手腕。

诸伏景光凭借着之前在黑羽盗一手里学来的技能,勉强将自己的手腕从手铐里抽了出来。

只是做完这些以后,他就彻底没了力气,有些不甘的趴在了地上。

药效此刻已经开始了发作,那不知是何成分的三代药物在他的体内流窜着,引得他每一个身体组织都在发冷,体温似乎正在以某种规律的幅度下降,也冷的诸伏景光有些发疼。

而小腿重新裂开的伤口,也有着钻心的疼痛,但这份外伤的痛感却又勉强使得诸伏景光保持清醒。

可恶……

诸伏景光攥紧着胸口的衣物,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像是在被某种东西撕咬,正在拙劣的侵蚀着他的意志。

真的好疼啊。

如果只是枪伤,如果只是伤口开裂,那诸伏景光还能承受得住,毕竟伤口对于曾经的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可是那药物的药效也在发作,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冒着冷汗,绷紧的面庞无意识的泄露出了几分痛苦的神色。

很疼,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诸伏景光蜷缩了一下身子,还在流血的小腿再一次大脑发出疼痛的指令,而这外伤的疼痛似乎可以掩盖药物带来痛苦。

诸伏景光勉强抬了抬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对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咬了下去。

身体越疼,他便咬的越狠。

药物似乎是在与体内的免疫细胞对冲着,但很明显,是这三代药物更胜一筹。

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诸伏景光有些迷茫的想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死得可真够狼狈啊。

他的面庞竭力的勾起了一抹笑,可这份笑却因为身体上疼痛显得难看的许多。

有那么一瞬间,诸伏景光已经想要放弃挣扎,任凭痛苦将他噬灭。

可是他又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兄长。

想起母亲温柔的眼眸,想起父亲赞誉的目光,想起兄长向来平静的面庞。

他还有爱他的家人们。

他想起了第一个被自己的青梅有里,想起了几乎事他看着长大的新一和快斗,也想起了拉着他说让他不要死的灰原哀。

明明他在离开之前还答应过灰原哀,会活着回去的。

可是这个誓言,在此刻显然有些难以完成。

恍惚之中,他好像又看见了松田阵平,一身警服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相互揽着肩,他们的身边是班长和他的女友,然后他们向他喊道:“诸伏,你快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