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没有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你醒的真够凑巧,”诸伏景光朝松田阵平笑了笑,“我今天恰好遇见了萩原他们。”

“萩原研二?”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松田阵平的眼皮微微一抬, 墨蓝色的瞳孔之中只带着几分深沉,看不出别的情绪来。

诸伏景光口中的“萩原”不是萩原研二还能是谁?

所以未等诸伏景光有回应,松田阵平又问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那边。”

诸伏景光指了指隔着两间阳台的房间, 却见松田阵平迈开腿来,似乎是想要跨过这两间阳台,跑到萩原研二的房间外。

这不禁让诸伏景光愣了一下:“松田,你这是要……?”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一次醒过来的松田阵平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

松田阵平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收回了还没跨出去的脚步,直接坐在了阳台上的栏杆上:“这次做了个梦,看见某个人在作死,就挺生气的,现在就想去揍他一顿出出气。”

“你说的这个人是萩原吗?”诸伏景光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该不该向松田阵平煞风景的说一句“其实你也揍不到他的”,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这些,等着松田阵平开口。

松田阵平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弯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当然,不止是他,还有你。夺枪夺的挺熟练啊,在心里排练过很多次吧?”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没有向松田阵平解释些什么。

毕竟松田阵平说的没错,从他发现自己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开始,他确实一直在设想自己到底该如何从莱伊手中夺过那把枪。

“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你们,”松田阵平说着,自暴自弃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我自己也一样,在摩天轮上慷慨赴死什么。”

诸伏景光也明白过来松田阵平这一次做梦梦见了些什么:“是我们三个死亡时的场面吗?”

“三个?”松田阵平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不止,四个。还有伊达航。”

诸伏景光倒吸了一口凉气:“班长居然也……”

“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气恼,松田阵平此刻居然还显得有几分平静,他语气之中也没有过多的情感,道,“除了降谷零,我们都死了。”

诸伏景光沉默了。

他着实没有想到,在原来世界线的发展之中,降谷零的身边,最后居然一个人也不剩。

他本来还以为,哪怕萩原逝世了,哪怕松田殉职了,哪怕他也离开了,降谷零的身边也不至于一个人都不剩。

可现在松田阵平告诉他,他们四个人都死了,只有降谷零活了下来,只有最开始被说不合群的降谷零留了下来。

挚友一个又一个的接连去世,zero他……zero他,还好吗?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这个消息量着实有些大,而松田阵平依旧坐在栏杆上,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

他用力的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睁开。

他发现自己好像无法不去想象之后的降谷零会怎样,而松田阵平现在告诉和他说,伊达航也会死,也让他蓦然意识到:

哪怕他诸伏景光已经重生了,哪怕他已经是二周目,可一周目的故事线并没有停止于他死亡的那一刻,反而还在继续往后延伸。

他早该意识到这一点的,可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

“抱歉,松田,”诸伏景光忽而感觉自己的嗓音里有几分沙哑,“我一时之间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我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松田阵平没有动作,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诸伏景光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走进了浴室之中。

他短暂地睡了五年,做了这么一个梦,可那又不只是梦,他在进入这个梦的第一秒就意识到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这是诸伏景光曾向他提起的,关于他们的死亡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