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川好像笑了一声,我一顿,不理会他,接着说:“我说我没那么大能耐,还能教育他。然后闻伟说‘怎么会,上次他朋友聚餐,你一个短信就把他叫走了’。”
我瞥他一眼,“有这回事吗,宋西川?”
“有,”宋西川不以为然,“只不过你没叫我回来,我是自己回去的。”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当时好像是换装灯泡不太方便,我就和宋西川提了一嘴,想让他抽空帮忙换个灯泡。
那晚他没在家吃饭,我以为应酬去了,没想到是朋友聚会。
我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样直接走掉会不会不太好啊。”
宋西川没说好还是不好,倒是反讽起我来:“Kissing酒吧那天晚上,你不是也直接走了。”
“我那是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躲我吗?”宋西川凑在我耳边问,“你能躲到哪去?如果我想找你€€€€”
“€€€€你不想找我的时候,就可以当做我不存在,”我淡淡补全他的话,“想找我的时候,怎样都可以找到我。那我真的很亏啊。”
我挑衅地勾起嘴角,“看来下次我真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你这辈子都找不见。”
话音落下,他脸上全然没了笑容,我嘴角的弧度也跟着收敛,默不作声。
良久,宋西川应了一句“哦”,语调没有起伏,他说:“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
他看向我,“不可以?”
“......随便你,”我不悦地掰开他的手,不想他离我这样近了,“你真他妈有病,什么话都敢说。”
“你说说我去哪,”他顿了很久,说,“再说说你想去哪。”
宋西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意外让人觉得揪心,他的声音平静,像回荡在山野的空谷,话却犹如烧尽花草的赤火。
我没办法反驳。因为我想的就是宋西川想的那样。
我并不勇敢,我所有的勇敢已经用完了。
死亡不可怕,但凌迟的死亡令大多数人都感到恐惧。就像你已经明确知晓自己不论绕了多少弯路,都会走到那个节点,在生活中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这件事。
我去拒绝这份“想起”,但没有效用,控制不住。我知道说出这个会让彼此都难受,但就是忍不住。好像非得扎他一下我才舒坦。
但真切看到他此刻的面容,我又后悔了。
“哎,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行吧?”我先退一步,“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别这样看着我。”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宋西川说。
“那不行,”我摇头,“你迟早得说的。”
宋西川又不说话了,沉默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夜晚让感官放大,也让心跳的速度开始增加,离奇得要命。
他要是再往下问,我就没办法回答了。
好在宋西川选择不继续这个话题,他开始另辟蹊径:“闻伟有没有问你,还喜不喜欢宋西川。”
“问了,”我回答得很快,“我说不喜欢。”
他投来质疑的目光,“闻伟和我说,你还喜欢我。”
“我没有。”
“他说眼神不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