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手指尖捏着信仔细端看,忽然听他惊呼一声:“你们看,这里是不是有个什么标记?”
王延鹤上前两步,也捏着信纸对着阳光详看,果然在信纸的右上角,隐隐有个很浅的“兰”字。
他眉头紧锁,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这种符号微臣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说了等于白说。”
萧辞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而后又道:“宋远明科举舞弊案已经是皇上亲笔定案,即便是本王也不好直接翻案重新再查,但是如今这封密信中又似乎透着许多当时未曾查明的案情,王延鹤,本王命你重新查询此案,但只能是暗地里,没有明旨,你可愿意?”
王延鹤不假思索,道:“臣愿意。”
“此案牵扯到王妃的父亲,所以以后一切你查到的线索都可以汇报给王妃。”
“是。”
宋行舟抬眼对上萧辞的目光,唇角轻扯了一下,“妾身谢过王爷。”
他又转向王延鹤,道:“王大人,不知您下一步打算怎么查?我也可以帮忙。”
王延鹤头向后一仰,道:“不敢劳烦王妃,臣想现在有四个方向可以去查,其一,查钱铺,看看其中是否还有什么线索遗漏,其二查陈充会试的卷子,再看是否有异常,其三,就是微臣努力回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符号,看看还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最后一个就是去畅远楼查探。”
萧辞往宋行舟的绯红耳朵上瞥了一眼,别开目光,道:“本王与王妃还要留在丰州数日,便先去查看这家畅远楼,你明日便启程回长安,调取陈充的卷宗细细查看,若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可找江空畔协商,至于那个符号,也只能王大人你慢慢回忆了。”
王延鹤领了命令之后就退了出去。
萧辞将密信拿回,道:“这些东西还是本王来保管。”
宋行舟点点头,他朝萧辞投来感激的一眼,“谢王爷肯帮妾身重查父亲的案子。”
“谢本王?”
“是,谢王爷。”
萧辞凑近了半分,盯着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如何谢?”
热气一股一股往宋行舟耳朵里钻,他抖了一下肩头,咬着唇:“王爷说如何谢?”
他背后莫名发热。
等了许久,那呼出的热气才从他的耳边离开,宋行舟顿感松了口气。
“一并攒着,日后再谢。”
-
畅远楼在丰州城内颇具名声。
这楼里做的雅致生意,歌姬舞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歌舞水平即便是放在长安,也毫不逊色。
因着这里的名气大,所以凡是进京科考的考生,经过丰州城的时候,都会来这地方听听新鲜的歌儿,赏赏别处见不到的舞。
宋行舟换了男装,与萧辞、段灼一道同行前往畅远楼。
他们来的时间并非酒楼的营业时间,几乎无客,宋行舟便与酒楼的掌柜说了想要见流萤姑娘,哪知掌柜却直言,让他们赶紧走,流萤姑娘不会私下见客人的。
段灼直接扔了两锭银子到那掌柜的手掌里,他便笑嘻嘻的将他们引到了后院。
“就是这里了,几位爷稍等,我帮诸位叫门。”
“流萤,小祖宗,你快开开门!”
叫了好一阵的门,才见门缓缓从里面打开,流萤穿的倒也素雅,脸上也未着过多的脂粉,清清透透的倒是多了几分清丽之姿。
“几位爷,流萤从不见私客,请诸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