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得确保权闵予不会碰江絮柔,不是为了任务,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
想着宴谪迅速行动起来,他把床上的床单撕成粗条,然后拧成绳子,这头绑在阳台的栏杆上,他试了试力道,很稳。
然后把绳子丢下去,长度刚好能拖到地面。
宴谪翻出栏杆外,底下黑黢黢的风吹上来,他深吸几口气,把绳子在手上绕几圈,然后慢慢往下滑。
砰,快到地面的时候宴谪也差不多脱力了,他差点跪在地上,手心被勒得血肉模糊。
这里应该是酒店的后花园,夜里人比较少,但还是有人看见了他,面露惊恐的刚想说什么,宴谪就爬起来往酒店里去,背影很匆忙。
包厢里的人聊得正火热,忽然“砰”的声响,有人把门狠狠推开。
“谁啊?有没有礼貌了!”
大家愤怒的转头,光线有些暗,门口的人喘了几口气,扶着门框直起腰来,气息混乱:“……权闵予呢?”
宴谪额前的头发都汗湿了,脸色苍白得像是鬼,浑身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他的目光落在包厢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他出去了啊,应该找你去了吧……都好久了。”
听到这话宴谪脑袋里嗡的响起来,眼前甚至有些模糊,过了这么久了……权闵予会在哪儿呢?
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江絮柔会和权闵予发生点儿什么。
原本宴谪以为这个世上最难接受的事情就是席牧歌逼迫他的那些日子。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不是这样的,席牧歌逼他,他都能隐忍下来,然后伺机报复或者逃跑。
但现在他想象着权闵予碰了别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和恐惧就席卷而来,像是巨大的浪潮,拍得他思绪整片的混乱崩溃。
那个男人,好像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宴谪转身就离开,他知道权闵予肯定是去找他了,酒店不过就这么大,他能找到的……
跑动间肺部像是要炸开似的,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宴谪完全顾不上手心火辣辣的伤口。
他都没有坐电梯,害怕错过一个地方,爬了几层楼梯,经过昏暗的长廊,宴谪只能听见自己紊乱的喘息声。
他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一丝崩溃:“权闵予……”
声控的灯开了又灭下去,黑暗里像是有无穷无尽的绝望和无助要淹没他。
忽然,宴谪嗅到丝丝花香,一般是浓郁到一定地步的信息素Beta才能闻到。
他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起来,腿却不受控制的往前跑去,风在耳边呼啸,就是眼前的门……
宴谪有些不敢推开,他害怕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画面。
但行动永远比大脑快一步,宴谪砰的大力把面前的门推开,他眼前晃动着虚影,好几秒才看清里面的情景。
浓郁到极致的信息素扑面而来,甜腻的栀子花香混合着Alpha强势冷厉的雪松烈酒气息,纠缠着像是再也分不开。
权闵予把江絮柔按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宴谪看不清楚权闵予的表情,但是江絮柔好像很痛苦,脸憋得通红,信息素越发的溢出来。
权闵予的脑袋好像要裂开,疼得要命,他松开了点儿力气,眼前发黑。
Omega就立马甜腻的缠上来,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温热又浓郁的花香冲上来。
“……帮帮我,你标记我吧。”细弱的呜咽声像是猫叫,带着黏腻的钩子。
宴谪恰好看到这一幕,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但身体不受控制,直接冲了上去,把权闵予拉到了自己身边。
江絮柔跌在地上,呜咽出声,水蒙蒙的眼眸里映着宴谪冷冽到极致的神情,她忽然找回点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