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怼妹妹,就太没良心了。
他嚼着香香的葱油饼,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没进取心了些。
虽然大哥总在强人所难,但也一直在给他别人奢求不来的机会和锻炼。
寒露见他不吭声了,一脸苦大仇深地咬饼子,纳闷道:“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想去茅房别憋着。”
卢轩:“……”
他捏了捏拳头,终究是没忍住:“我在吃饭,能不能不要提茅厕?我吃的都是你做的,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想想再说?”
寒露翻个白眼,爱答不理走了,“谁让你一大早就一副上不出来茅房的臭脸。”
卢轩有心扔下饼不吃了,可想想这一走两三个月都吃不上寒露做的饼了,又黑着脸坐下继续吃。
片刻后,寒露又端来新做的蛋糕,“我给你装几个路上吃吧?大哥说这个放不了几天,你记得快点儿吃完。”
卢轩“嗯”一声,“不用带太多,你拿回去给小满吃吧。”
寒露:“我再做。你到了青龙城帮我看看有没有好吃好玩儿的!”
卢轩又拿起一角饼:“嗯。”
卢栩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卢文跑去哪儿了。
三婶在食铺忙活,叫卢栩坐下吃早饭。
三婶原本回村给三叔和卢辉帮忙了,但自从卢栩去北边,陆勇被颜君齐叫走专门管采购,小夏寒露又自己开了铺子,三婶怕卢文岁数小,狗子胆子小,镇不住食铺,又从村里过来了。
如今食铺大小事,基本都是她来做主。
卢文则更有时间四处跑,给卢轩帮忙,给陆勇出谋划策,带卢锐、腊月玩,接卢舟下学,有时候还去码头帮帮忙,平时他满观阳地打听各种消息,犹如一块自由的砖,哪里有需要往哪里搬。
眼看哥哥姐姐都独当一面了,只有卢文一直还在等着。
他已经不甘心把自己当小孩了。
全家都看得出来。
卢栩想,这次他和卢轩他们商量,没叫上卢文,是不是伤他自尊心了。
可他就是怕卢文想去又不能去,才没叫卢文啊……
卢栩后悔,哎,脑子都忙浆糊了,他应该喊上卢文的,开诚布公地告诉他他还不能去,总比把他排除在外来得好。
三婶给卢栩端了碗馄饨,夹了几根新炸出来的油条:“别管他,过不了半天就好了,小孩子家家的,惯得他这么大脾气。”
狗子也不理解:“北边多危险啊,听说那边一直跟冬天似的,文哥身子也不壮实,到那边儿再给冻坏了。”
如今他和媳妇已经准备生小孩了,成天向来铺子里吃饭的大夫东问问西问问,说起怎么养孩子,已经一套一套的了。
是呀,卢栩也怕他冻坏了。
更怕万一遇到别的危险,他不能把卢文全须全尾带回来。
他就是再缺人,宁肯扔下生意不要,也不会带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冒险的。
卢栩吃完馄饨,该去杂货铺见那几个要做主的掌柜了,“小文回来……狗子,你跟他说,昨天晚上没叫上他,是我不对,但是我是不可能同意让他进商队的!”
见卢栩走远了,三婶揉着面,头也不抬朝食铺柴火堆喊,“你哥走了,出来吧。”
卢栩找了一圈没找见的卢文噘着嘴肿着眼,拍拍衣服上的土站起来了。
三婶:“听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你闹啥,你闹他也不能叫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