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摇头,这是宋庭玉的吩咐,“没有。”
“那明天会有吗?”
“可能会有吧?”管家也说不准,那得看宋庭玉能不能点头了。
好在温拾只单纯以€€为下午茶今天恰好没有蛋糕,没把€€这件事往宋庭玉身上联想€€,不然高低要€€再别€€扭不搭理宋五爷几天。
周斯年€€被迫‘戴罪立功’,领命在家盯着温拾少吃些€€垃圾食品,这下午茶桌上没了零食蛋糕,温拾自然也不吃了,但是那鲜灵灵一大碗个头比硬币大的樱桃,又都被温拾包圆了,照旧像巧克力€€似的,一口一个,边吃边看书,吃个不停。
虽然樱桃是水果,但温拾手里高低得捧了两三斤。
发现温拾食量实在是不容小觑的周斯年€€也感到害怕了,“小舅舅,你最近吃的是不是有点多?”
“是吗?”温拾低头,腿上的大碗确实比他从前吃樱桃的碟子盛的多了些€€,但温拾的肚量好像也大了不少,办碗下肚,还觉得肚里没底儿,空荡荡的,只想€€继续塞。
“这真€€的不少了。”周斯年€€掂了掂那碗,就是他,恐怕一顿也吃不下去这么多樱桃。
“你吃这一碗樱桃,晚上再吃不下去饭,叫舅舅担心怎么办?”那估计这个家里的下午茶以€€后都要€€取消了。
“小舅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一口气吃这么多,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怎么办?”
这话戳到了温拾的痛点。
他舔舔嘴巴,最红把€€手里的樱桃交给了周斯年€€。
“这就对了。”周斯年€€大逆不道摸摸他小舅舅的脑袋,然后左右打量一番,小心翼翼从裤兜里掏出两颗奶糖,他下楼的时候从包好的喜糖盒里掏的,“这个给你,偷偷吃,别€€叫人看见。”
“斯年€€,你真€€是个好人。”温拾眼泪汪汪,立马低头把€€两颗糖扒开塞嘴里,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的胃里了。
周斯年€€在这种节骨眼冒着被宋庭玉突突死的风险,送了两颗糖给温拾,他们之间的革.命友谊,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撼动。
“不过小舅舅,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和我€€舅舅闹别€€扭了,我€€舅舅从没这么关心过一个人。”这一刀切虽然做的武断了点,但也是出于为温拾考虑,谁让温拾这嘴上没个度量,吃起来€€就不知道节制。
见温拾腮帮子一鼓一鼓吃糖不答话,周斯年€€摊手,“我€€悄悄告诉你,五六年€€前,我€€姥爷突发脑梗,人就这么瘫了,医生都不敢保证他能挺多久,那时候我€€爸妈带着我€€和斯言赶回港湾,就怕见不到最后一面€€,我€€姥爷儿女五个,大家都第一时间赶回来€€了€€€€只有我€€舅舅,两三天后才到。”
问就是老爷子瘫的不是时候,赶上了宋庭玉作业的最后期限,当€€时还是少爷的宋庭玉要€€按时交论文,得写完了才能抽空回国,不然影响成绩。
温拾嘎嘣咬碎了奶糖,不可置信,感觉这是周斯年€€编出来€€抹黑宋庭玉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周斯年€€虽然那时候才十€€几岁,但印象真€€真€€的,老五爷倒下后没两天,港湾那些€€亲朋好友不少来€€探望的,几乎是个人看到操持里外€€的宋念琴,都要€€问一句,‘庭玉还没回来€€吗?’。
不止如此,宋庭玉在老五爷转危为安进入疗养院后,连表面€€功夫的孝顺都不愿意做一做,相当€€冷漠又无情,好似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的不是他老子,而是个街边不相熟的陌路人,压根不在意老五爷的生死病情。
当€€时背地里骂宋庭玉狼心狗肺的人不少,周斯年€€也听到过一些€€墙角,他也觉得,这舅舅冷淡的有些€€过分了,真€€有些€€,不像是个有感情的活人。
后来€€,宋庭玉放弃学€€业回国,撑起宋家的担子,将宋家的一切打点的井井有条,让宋家上下衣食无忧,又到了京市,彼此的接触增多,周斯年€€对这个冷漠刻薄舅舅的看法才逐渐改观一些€€。
兴许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天生感情冷漠,亲缘淡薄,是天生的,没办法。
直到温拾到了宋家之后,直接周斯年€€对宋庭玉的见解才又更上一层楼。
原来€€他舅舅也会担心,也会害怕,也会照顾人。
啧啧,果然,之前在港湾时,就是纯粹的没心没肺没良心吧?
温拾嘴里的奶糖吃了个干净,他舔舔唇,将信将疑,因为从周斯年€€嘴里听到的宋庭玉,和他认识的好像压根不是一个人。
宋五爷今天回家早了一些€€,因为要€€带温拾去见温浪,所以€€也不留在宋宅吃饭。
“呦,出去约会吗?是赔礼道歉吗?”宋小幺鬼精灵似的飘过,顶着五爷的眼刀也要€€说:“小嫂嫂,不能这么容易原谅他,这不是一顿饭能解决的问题!”
宋五爷觉得,是时候分家了,比如这个妹妹,这么大的人了,也该独立出去到社会上挨打了。
而温拾,其实已经没什€€么脾气了,下午周斯年€€的话他听进去些€€,明白宋庭玉摁着他,不过也就是担心他吃坏了肚子,是好意,只怪温拾自己克服不了从前的恐惧,一时之间慌了神€€,把€€火撒在了无辜的宋庭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