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没有误会。”久久沉默的宋庭玉蹲下了身€€子,和床上躺着的温拾平视,神色如常,语气却有些幽怨道:“我是想和你去看电影,但谁让你去给€€霍铭城上课了,我想和我看电影不重要,你和霍铭城学习的事€€,才重要。”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温拾眨眨眼,驱散眼前的困意,努力想要爬起来,“你要是告诉我,我肯定€€会跟你去的,霍铭城的学习很重要,你的事€€情也很重要。”
这可是甲方爸爸啊!
温拾这张嘴今天就像是抹了蜜一样,宋庭玉都分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喝多了说胡话。
是前者,五爷欢喜,是后者,他€€便希望温拾以后多醉一醉。
谁叫人€€都是爱听好听话的。
“你真这么觉得?”宋庭玉前倾的身€€子微微压低,和温拾的脸颊不过一掌距离,咫尺间隔,也挡不住宋庭玉的视线像是长了钩子,粘在温拾的眼睛、鼻尖、唇角上。
“是啊。”温拾点头如捣蒜,脑门差点撞五爷高€€挺的鼻梁上。
“那下次,我想和你出去看电影,霍铭城也想和你出去看电影,你选谁?”
“当然是你。”霍铭城一个准高€€考生,看哪门子的电影,高€€考后再说吧。
五爷满意地勾起了唇角,这还差不多。
不过想爬起来跟五爷一起去看电影的温拾最终还是被摁进了被窝里,“今天就算了,好好休息吧,电影什么时候都有,想看的时候,总能去看。”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什么,都不急在这一时的。
宋念琴端着醒酒汤上来的时候,温拾已经睡着了,他€€和宋庭玉胡言乱语了一会今天的经历,就自己把自己说睡过去了。而宋庭玉就一直坐在床边看书,怕温拾一会醒来难受吐了,他€€在那里能有个照应。
宋念琴想说话,五爷却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怕长姐一出声,睡的平稳的温拾就被惊醒了。
五爷挥挥手,示意大小姐到外间去,自己也站起身€€,蹑手蹑脚跟了出去,光明€€磊落的五爷也有这种做贼似提心吊胆的时候。
“醒酒汤。”宋念琴把碗放到了桌上,“还热的,不叫他€€起来喝?”
“他€€睡着了,看起来不算难受,等醒了再喝也可以。”
“我给€€霍家去电话了,霍夫人€€不知道这件事€€,会问€€完霍铭城再回电,要真有这事€€,饶不了那小子。”
“嗯。”宋庭玉微微颔首,霍家大人€€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就算是摆了谢师宴还是欢迎宴,也不会将€€人€€灌成这样,十有八九,只能是霍铭城那小子干的。
教训别人€€家的小孩,还是得别人€€家的家长来。
宋庭玉总不能亲自撸袖子去给€€霍铭城一顿揍。
“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宋念琴轻声道:“你母亲离世前,将€€她那些珠宝都放在了圣旗银行的保险箱里,她嘱咐我,那些东西里,三分之一给€€你未来妻子,三分之二给€€礼书结婚做嫁妆,你们两个谁先结婚就叫谁先挑。”
“你要是真认准了温拾,我就将€€钥匙取来,等你们两个回港湾时,亲自到银行挑选就是了。”
“她还给€€我留了东西?”宋庭玉有些惊讶。
他€€对母亲其实没有任何印象,但从在港湾时的风言风语中,他€€也知晓,是自打他€€出生后,他€€母亲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情绪问€€题也是愈来愈严重,终于,在病痛的侵蚀下,她倒下了,那时的宋庭玉还不会说话。
宋庭玉的母亲叫徐婉,是港湾年少成名的女€€明€€星,不仅红遍大街小巷,还在二十五岁时就嫁入了宋家,成为了惹人€€眼热的豪门太太。
只是她嫁入豪门时何等风光,三十三岁命陨时就有多叫人€€唏嘘。
生下宋庭玉后,徐婉的状态已经很难去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了,因为宋家的下人€€曾亲眼看到,徐婉夫人€€一边垂泪,一边疯魔地要将€€摇篮里的小少爷亲手扼死,要不是保镖来及时,恐怕宋庭玉死的会比他€€大哥还早些。
那之后,徐婉夫人€€就被关进了疗养院,度过了人€€生最后一个冬天,在一个初春的来临前,永远地闭上了眼。
很少有人€€把这件事€€归咎到宋庭玉身€€上,但也只是‘很少’,并不算是没有。
也总有人€€认为,是宋庭玉的出生,成为了压死他€€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没有他€€,宋夫人€€会活的好好的。
流言只能是流言,因为没有人€€验证过去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而那时的宋庭玉又处于一个记不得事€€的年纪,母亲有没有歇斯底里地掐过他€€的脖子,有没有对着他€€日夜垂泪,他€€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