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四十五分，马上就到中午了。

“啊、啊，这样啊……”

高€€其实很想说一句求你快走，你在这里我连泡面都咽不下去，但又基于某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只得眼睁睁看着沈莳在玩那个潜望镜，趴在镜头前不知在看什么。

“……那个有什么好看的？”

高€€低声嘟哝，“不就是一片雪原，连根电线杆子都没有。”

“是啊，没什么好看的。”

沈莳的目光没有从镜头前挪开，用闲聊似的语气回答道：“我只是无聊而已。”

高€€：“……”

他没辙了，只能低头默默嗦面。

沈莳盯着镜头又看了两分钟，确定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的夹缝正好是死角之后，从口袋里摸出先前拔下来的拉链头，在摄像头所在的墙壁处用力划拉了几下。

墙壁上的灰腻子成片剥落，露出了下方斑斑驳驳的水泥。

沈莳：“……”

“那个，小沈……”

高€€冷不丁开口叫了沈莳一声。

沈莳手一抖，差点没把拉链头掉地上。

他假装镇定得回头，笑问：“什么事？”

高€€摸了摸鼻子。

这是他尴尬和不知所措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那个，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是2月14号了……情人节。”

“哦，对哦。”

沈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

“小沈，我问你……”

高€€用力咽了口唾沫，“你、你是不是左冬雪的男朋友？”

“不是。”

沈莳盯着高€€的脸，秒答。

略停了一秒后，他反问：“高€€，你呢？你是不是左冬雪的男朋友？”

“当然不是！！”

高€€连面也不吃了，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大声喊道：

“你明明长得比我帅多了，冬雪要挑也该挑你吧！”

沈莳一笑，“我们剧团就没有不帅的男人吧？而且要是以颜值而论，肯定有比你我更可疑的人吧！”

高€€的嘴角抽了抽，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沈莳听清的音量嘟哝：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

他的嘴唇翕动，“可除了你，还会有谁……”

在双方皆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沈莳没打算继续跟高€€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随便找了个理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