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他们离得太近了。柳淮刚刚拉了他一把,张乾现在几乎是趴在他上方。

不知道为什么,张乾忽然想离得再近一点。他紧紧盯着柳淮的眼睛,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把这条小蛇抓住吃掉。

小蛇也没有逃跑的想法,缓缓凑近,将尾巴卷上人类的指尖。

暧昧在无形中蔓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牵引着,让人烈火焚原,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就像动物界的信息素。

张乾好像察觉到什么,却隔着白雾让他看不清楚。

“草!什么玩意!滚开死猫!大晚上的在这里叫春!”一个醉汉骂骂咧咧的声音炸街,把张乾从欲海中拉出来。

“……”叫春。

瞬间张乾耳朵红了,他扭头自欺欺人地看猫,却发现两猫一狗正好奇地盯着他们,特别是那只狗,眼里兴奋得都要冒出绿光了。

“……”感谢骂街大哥,救回他的理智。

等他缓过来,发觉柳淮侧头靠在墙上,脸色微微发红显然是不好意思。

反派还会不好意思,张乾忍不住多看了眼,被柳淮恼羞成怒瞪回去。

“不准看!”

“行。”张乾跟大狗对视一眼,示意它带上行李和猫,自己则把反派抱起来。

“干、什么?”反派一张嘴伶牙俐齿,难得磕磕巴巴。

“你沾了一身泥,得洗洗。”他早就烧好热水,原本想今晚洗澡,结果被柳淮吓得落荒而逃,洗都没洗。

“我能走!”柳淮嘴上据理力争,实际还是悄悄往张乾身上靠了靠。

“你走的太慢。”为了躲柳淮,他饶了好多个圈,从巷子东北角绕到西南角,没想到还是遇上了。等柳淮慢悠悠走回去,泥都干了。

正在等什么情话的柳淮:“……”他想多了。

“你真的很慢。”他试图强调。

被精准踩雷的柳淮瞬间脸黑。

“闭嘴吧!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大狗叼着行李箱,驮着两只互相舔毛的猫,翻个白眼。都成双成对,感情就他自己单身狗。

张乾租的房子很小,一间房分成两半,一半卧室一半客厅加厨房。

刚进去,柳淮就被满满一墙的牌位唬了一下。

“简易祠堂。”张乾把他放下,“你坐一下,我去放热水。”

他身上都是泥,坐下不是脏了家具。

好吧,客厅里只有两个木头板凳。

张乾比他想的还要穷一点。

屋内热水的声音传来,柳淮的目光落在牌位墙上,最顶上的牌位都已褪色泛黄,底下三个牌位是新立的。

父、母、兄。

“给,”张乾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件料子不怎么样的睡衣。他不确定柳淮会不会穿,因为这衣服他头一天穿一晚上没睡着,不是娇气,只是不适应。这东西穿着比在冰天雪地里重伤昏迷还难受。

柳淮没嫌弃,他从小就穿这个,拿着问了浴室位置就进了卧室。

等水声响起,张乾已经把柳淮的衣服收拾好了。大狗见时机合适,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