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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君被人扔进了棺材里。
他睁大眼睛, 用尽力气大声呼唤,想证明自己还活着。可是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听见,人们按着他的头,将他放进湿冷的棺椁底部,封上了棺盖。
黑暗袭来,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遮住,他清楚地听到上面钉子顺着棺材板凿下来的声音。锤击发出的声音将四壁震得砰砰直响,他躺在里面,无法动弹,耳膜都要被震出血来,紧接着,锋利的钉子穿破了棺材板,一根一根地朝着他的脑袋他的脸压了下来......
惊叫了一声,赵文君猛地从床上坐起。
楚年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烤火,炭火暖洋洋的,烘的他都快要睡着了,被赵文君这么一叫,差点没吓的一突突。
“...你醒了?”楚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赵文君看到了楚年,他直愣愣的看了楚年半天,然后低下头,看了看榻上的自己。
看见赵文君不大清醒的样子,楚年问:“做噩梦了吗?”
赵文君轻轻点了下头,把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楚年起身走到床边:“没关系,只是噩梦而已,醒来就没事了。”
“...我梦到被人钉死在棺材里了。”赵文君哑声说。
楚年:“...别怕,梦都是反的。”
这是梦到婚姻的坟墓了么......
赵文君舒了一口气:“恩,想来是被子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才做了这么个梦......”
楚年:“......”
这被子重吗?
果真是娇贵的小少爷啊。
“对了,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赵文君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不太自在。
“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楚年解释说:“这是罗家班场。你喝多了,我在西市河附近看到你一个人歪歪斜斜的走在河边上,就把你给带过来了。”
赵文君一愣:“我喝多了吗?”
“......”这怕不是还没有太清醒。楚年说:“我再给你热一碗醒酒汤吧。”
“别走!”赵文君一下子抓住了楚年的胳膊。
“恩?”楚年侧首看他。
他扣着自己的胳膊十分用力,脸上神色也有些惶惶,像是还没完全从噩梦和酒劲中走出来。
于是楚年干脆在他身边坐下,软下声线问:“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去喝酒呢?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我......”赵文君欲言又止。
楚年朝他一笑:“遇到烦心事可以找家里人商量呀,你的哥哥们对你那么好,身后还有一整个家族可以倚靠,有什么好害怕的。”
赵文君眼神闪烁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什么烦心事。”
看来他完全不记得自己醉酒后的反应了,包括无意中说出来的话。
楚年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有什么顾虑,可如果一个人一直把事情憋在心底,时间久了,忧虑成疾,人会垮掉的。
在楚年看来,赵文君现在就已经垮了一半了。
“要是以后有什么烦心事,不想或者不方便跟别人说的话,就把它写到纸上吧。写下来,放进瓶子里,扔到河里顺着水飘走,这样烦恼也能一并被水飘走的。”
“真的吗?烦恼真的能被河水带走吗?”赵文君仰起头看着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