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卓:“......”
场子一旦起来了,气氛就变了,连带着台上的演员们信心也跟着大增,时不时的捧场和躁动,引得其他地方的人又围过来不少。
不过直到散场,人们最喜欢的还是大海那一跪。
还有小孩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好好地突然往前一滑,模仿大海张开双臂单膝下跪的样子,仰起头大喊“苍天饶过谁”。
后果自然是被跟在后面的爹娘抓起来往屁股上一顿打。
总而言之,首秀的结果看起来还算可以,罗英卓心底的一块大石勉勉强强地放下了,看着欢声笑语离去的人群,默默勾了勾唇角。
楚年和江自流也回家了。
蟾桂巷地处偏僻,两人走着走着,路上渐渐就只剩下他们了,夜色深重,四下一派静谧,唯有走动时鞋底踩过泥土的沙沙声,但并不会觉得可怕。和江自流在一起,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在哪里,都能够感到安心。
只是...
有点累了。
为首秀的事,楚年也没少操心,现在首秀成功落幕,疲倦感才后知后觉地爬了上来。
楚年晃了晃江自流的手,问:“阿流,你能再背我一次吗?”
“当然。”江自流把楚年背到了背上,“多少次都可以。”
楚年抱紧江自流,笑着去蹭他的脸,得寸进尺道:“那我可以趴在你背上先睡一会儿吗?等到了家你在喊我。”
“这个不行,在外面睡着凉气容易入体。”江自流想也没想地驳回了。
楚年小脸一跨:“...好吧。”
江自流笑笑,默默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 ...
一路无人,再往前走上一小截就快到家了。
楚年困得不行,哈欠连天,几次都险些在江自流温暖的背上睡过去。
突然,前面蟾桂巷里走出来一个人,黑袍黑衣的,近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这人走得极快,若非手里提着一把用来照亮的灯笼,楚年都没能发现他。
大半夜地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还是在自家的巷子里,多少有点瘆人,楚年的瞌睡顿时被惊没了,支棱起身子,探出头往前看去。
这人走出蟾桂巷,看到迎面走来的江自流,脚步一顿,手里的灯笼摇晃了两下。
可能他也没想到这么晚了,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会遇到人。
不过这人也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即就低下头,匆匆从江自流身边走过去了,走得飞快,楚年都能听见他衣摆带动时发出的破风声。
楚年没敢回头看,抱紧了江自流的脖子,心里悄悄打鼓:这该不会是贼吧?!
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困糊涂了,哪有打着灯笼出来行窃的贼啊......
江自流小声说道:“是丁秀才。”
楚年:“丁秀才?”
江自流:“那日有来茶楼会面的秀才之一。”
江自流记性超群,见过一面的人就不会忘,即便丁秀才换了一身行头,大晚上穿了一身黑袍黑衣,擦肩而过时,江自流还是认出了他。
“那没事了,我还以为是贼呢......秀才的话,可能是来找刘东来的吧。”楚年把心放了下去。
就是有点没想明白这个秀才干嘛整得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