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在怪我?”
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的气没处撒, 三两句话里火.药味渐浓, 吵了起来。
可吵吵又有什么用, 本来就饿肚子,闹起来更觉得饿了。
“没用的婆娘, 滚去弄点干粮, 老子去把他手里的钱收过来。”说完,江爹带着一身火气往小破屋走。
楚年看到江爹气势汹汹又目标明确地朝自己这边走来, 就知道这糟老头子又要作妖了。
但郎中都已经看上病了, 他再不爽, 还能怎么着?
江爹到底还算是个要脸的人,有外人在,且是跟着马郎中一起来的外人,即便黑着脸,还是稍微收敛了一些,只粗噶着嗓子闷声问楚年:“你哪来的钱请郎中?”
楚年轻笑:“不劳你费心。”
“你!”江爹一噎,太阳穴狂跳。
瞟了一眼旁边憨厚的车夫,江爹咽了口唾沫,突地说:“胆子不小!难道你不知道没分家之前私藏钱的行为最遭人唾弃,是要挨鞭子的?这事要是捅出去了,以后可就别指望左邻右舍再对你有好脸色了!”
糟老头子坏得很,居然想吓自己。
楚年状若惊讶:“我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钱挣来就是给夫君看病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也同意了,哪里来的私藏一说?”
旁边车夫才是真正的惊讶:“大哥,你这儿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江爹被问的脸色都变了。
楚年正好对此起了疑心,他没想到车夫这么勇,直接就问了出来,更没想到江爹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所以...病美人真的不是亲生的?
楚年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只觉得病美人实在是有点可怜......
这时小破屋里传来声响,听动静应该是马志成要出来了。
楚年莫名地就有点紧张。
楚年是没有亲人的,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所以没有什么陪护他人去看病的经历,许是江自流过分小可怜了点,作为他名义上的“夫郎”,莫名生出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感触来。
而就在这样的心境下,江爹还在哔哔赖赖钱不钱的什么的。
楚年瞥了江爹一眼,抖了抖衣兜。衣兜里文钱碰在一起,叮叮当当地响着声。
江爹一下子就闭了嘴,盯紧了楚年的兜。
楚年冷笑,也不知道这糟老头子怎么想的,尽然觉得能从自己手里搞走钱?
小破屋的门被推开,马志成从屋内走了出来。楚年二话不说,把兜里掏出来的钱全给了马志成。
忽然被塞了一手的钱,马志成愣了一下,用眼神询问楚年:不是说好了先赊账吗?
楚年边顺着门缝往里面瞄了一眼,边说:“马叔,这里是四百四十一文钱,你先拿着,剩下不够的,我再补给你。”
“多少?”江爹嘴巴都张大了,怎么也想不到几天的时间里,这弱不禁风的小哥儿能赚到四百多文钱?
“怎么可能呢?就算在镇上当一天短工也才能结三十文工钱,你哪里搞来的四百多文钱?”
偷的吧?!
江爹眼睛一斜,不客气道:“给三子看病是要紧,但你可不能偷钱啊!”
楚年无语,刚要说什么,却被马志成抢了先:“这些钱都是年哥儿在师父那赚来的,其中一部分还是我亲自结给他的,你怎么可以凭白污人清白?”
江爹:“......”
马志成说完,打算先把钱还给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