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运晟微笑地点了点头,勒紧缰绳,汇入大军中。
后头的端木秀看着东张西望企图寻找陆参谋的严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无论如何,这次谢谢严将军了。”
闻言,找人的严睿一愣,神情顿时收敛起来,耸肩道:“反正你也知道我这人就那德行,你不找上我,我也会找上他的。”
“没什么好谢的。”说完,眼神又开始在大军里搜寻。
端木秀看着他那样,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总之,谢谢。”
严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最后忠告一句……”
严睿疑惑地看向他。
“别打陆参谋的主意。”端木秀沉声道。
“啧。”严睿哈哈一笑,“别那么认真嘛……”
“茂,才。”
端木秀难得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说,只希望自己……以后,这人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天子底下。
是,天子。
——
在这片黄土之上,从高山雪巅流淌下一条大河,蜿蜒崎岖,汹涌澎湃。
这条绵延千里的大河已经在此地寂静了万年,而今天这大河边上迎来了客人。
从周围各小城招募来的民工们正举着铁锸一点点地挖开疏松的土壤,一条沟渠正在逐渐成型。
“端木参军已经带着美人财宝去黄州城了?”
陆默站在高高的土坡上,望向那条奔涌的大河。
“嗯。”司运晟转头看他。
“我们在这儿挖土,黄州城内估计还不知道。”
“知道又何妨,十万大军包围城外,他们不投降也拿我们没办法。”司运晟笑道。
陆默随意地点了点头,看四下无人,突然起了点坏心思。
“主公。”他转头语气沉重道。
“嗯?”
“在泽州城时卑职……”陆默一脸愤恨。
“泽州城……如何?”
司运晟心头一跳,面上皱眉疑惑,实则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感觉。
陆默没发现是他,他应该感到庆幸,但又有些恼怒于他没认出他。
说实话,他也不明白那天他到底怎么了。
只知道,当一切暗下去的瞬间,心中那道不断叫嚣从未停歇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大,仿佛一直锁在心中的野兽在那一刻被放出。
他渴望那样做,便做了。
后悔?不后悔。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贪婪地掠夺了一次过后,那头野兽反而更加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