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曲夏咬指甲:“还好?”

即不说顺利,也不说不顺利,这要他怎么接着往下套话?

曲夏哒哒哒的打字:“我从来没去过皇室,那里的宫殿是不是很漂亮?宴会上有什么好玩的吗。”

对面沉默片刻,艾尔文道:“并无。”

曲夏开始咬枕头了。

他气得要死:“并无?”

艾尔文把手放在他腰上,死活不让他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曲夏旁敲侧击,艾尔文油盐不进,没有透露一点口风,仿佛他参加的不是皇太子的交谊宴会,而是严格保密的军事会议。

曲夏又问:“那我明天能去找你吃饭吗?”

光脑里问不出来,面对面总能问出来一些,到时候他就垂着眼装掉眼泪,上将吃软不吃硬,最怕看见小雌虫期期艾艾的模样,多少抖出一点东西来。

谁知道对面的艾尔文又沉默了。

上将掬了把冰冷的水,覆盖在脸上,压下面色不自然的潮红,他仔仔细细的审视着镜子中的面容,直到看上去像一个正常的长辈,才缓缓打字:“明日我军务繁忙,再议吧。”

发送完毕,艾尔文覆上光脑,撑着水池边缘,将脸埋进了冷水里。

他又一次梦到了荒诞的景象。

梦中他回到了那座堆满垃圾的星球,在雄虫破败不堪的家里,他被缚在实验室的椅子上,雄虫在他的背后,双手一路向下,而后艾尔文仓促回头,透过汗水浸透的长发,看见了曲夏的脸。

如此多次的重复的梦境,艾尔文再自欺欺人,也不敢说对军师全无欲念。

可是曲夏呢?

他对军师,尚可以说是禁欲多年,雌雄相互吸引,导致的本能冲动,可是曲夏呢?

为什么作为资助者,他会频繁的梦到被资助人,难道这场教养背后,藏着这么恶心的念想吗?

他微微叹气,再次埋入了水中。

*

曲夏盯着屏幕上的字发呆。

再议?艾尔文居然说再议?

邻近第九次远征,上将确实军务繁忙,但也没到晚饭都没时间吃的地步,曲夏心中警铃大作,心道:难道是上将发现异常,打算调集军队,全城搜捕通缉犯?

他顾不得许多了,拿起光脑哒哒打字,端的是一个胡搅蛮缠:“为什么,你昨天答应我做菜的!”

艾尔文苦笑一声,答应了却食言,他心中有愧,但身上粘腻的触感还未洗净,他无论如何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见小雌虫。

艾尔文道:“抱歉。”

曲夏试不出他的口风,急得都要哭了,完全弄不清楚艾尔文在搞什么飞机,激动之下口不择言:“为什么?连吃个饭都不行吗?你不喜欢我了吗?”

艾尔文完全顿住了。

他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好半天按不下一个字。

不喜欢?洛克会伤心的。

可是喜欢……

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暧昧模糊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