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话想问:比如:你怎么到了主星?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舞会上?又比如:你为什么要邀请我跳舞?
还要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当时的炮火,有没有吓到你?
荒星的小军师娇气的不行,拧不开罐头,扛不动垃圾,也做不来菜,是个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菜鸡,艾尔文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来到主星,又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生活了这么久的。
他想告诉曲夏,他的部下把垃圾星的房子炸了,但他在主星有很多房子,个个明亮宽敞,带着精心设计的花园,春来绿草如茵,秋来波光粼粼,曲夏可以挑个喜欢的,当作赔礼;他的部下还弄坏了曲夏的实验仪器,这个艾尔文复原不了,但他有很多的钱财可以赠送,许多的功勋可以兑换,还有一仓库的宝石,如果曲夏喜欢,可以在破烂组成的头盔上镶满昂贵的祖母绿。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会吓到雄虫的。
舞池中的鼓点渐渐舒缓,音乐一点点小了,旋即灯光暗下,这是一曲终毕,要换另一支曲子的意思。
每当灯光彻底暗下,舞池中的雄虫就会交换舞伴,艾尔文随着鼓点松开曲夏的手,曲夏茫然的跟着旋转,和另一只雄虫擦身而过,对方朝曲夏挤眉弄眼:“嘿哥们,你是哪家的雄虫,你怎么敢邀请艾尔文的?”
曲夏:“什么?”
对方道:“你不会对聚会的规则一无所知吧?”
他啧啧叹气:“艾尔文刚刚一直在看你,眼神凝重的吓人,哥们,我劝你赶快跑路吧,上将是长得正点身材好啦,但是不值得,以艾尔文的功勋,你睡了他,就必须给出雌君的位置了。”
曲夏:“……?”
灯光变得幽微,没人模仿,曲夏连跟着跳都做不到,只觉得身边人影幢幢,雄虫从他身边掠过,接走了自己的新舞伴。
旋即,场上音乐一变,灯光再次亮起,曲夏茫然的四顾,腰间骤然多了一只手,艾尔文两步过后移了回来,重新揽住了他,丝毫没有和别人交换的意思。
曲夏想着刚刚陌生雄虫的话,抬眼看向艾尔文的眼睛。
他的心脏骤然一跳。
艾尔文定定的凝视着他,暗绿的眸子像山涧中的深潭,浮光暗影中,藏着什么幽微难辨的情绪。
曲夏心中一咯噔,心道:“救命!他不会认出我了吧?”
垃圾星上的雄虫都是通缉犯,他们私自组建帮派,骚乱来往客船,羁押帝国上将,还逼迫上将捡垃圾,桩桩件件都是要命的活计,曲夏顿时萌生了退意。
救命,他不想去捡垃圾QAQ。
曲夏仓惶四顾,手指微微痉挛,随即锁定了出口的方向,等灯光再一次变暗,曲夏便往旁边一跨,想要从退出。
他尚未走出两步,艾尔文长臂一捞,重新把他捞了回来。
曲夏:“……”
上将再次无视了交换舞伴的规则。
他虚扶着曲夏的腰,并没有用力,热度却准确的传递了过来,烫得曲夏腰眼一缩。
这回曲夏当真出了一背的汗,一次可以是偶然,那么两次呢?上将最守规矩,从不行差踏错一步,他不可能不知道舞会的规则,除非他已经发现了端倪,打算等舞会结束,将曲夏就地扣押。
灯光再次变暗,场上音乐切换,这次是一首激昂的舞曲,舞池里的声音顿时嘈杂了起来。
刚刚擦身而过的雄虫侧到了曲夏背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嘿哥们,上将好像盯上你了啊?”
他已经过了两个舞伴,正要放开手中这个的手,正在寻找第三个,曲夏一咬牙,求助道:“我想出去,你有办法吗?”
雄虫一愣,道:“这可有点难办了,我的家族有点势力,但也不敢正面对上帝国上将。”
他想了想,又爽朗道:“不过我是雄虫,他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好吧,我就舍命配君子了。”
这只雄虫舞步娴熟,动作流畅,显然也是个舞池老手,他将舞伴往艾尔文的方向一丢,然后拉住了曲夏的手,两个旋转,就将他带离了舞池的中心。
艾尔文捞人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