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怔愣:“什么?”

谁做手术?诺维尔?

可是他的雌君不是后背受了伤,抹抹药就好了吗?怎么就快进到手术了?

楚辞狐疑的目光扫过检查室,最终落在了房间中心那个巨大的支架上。

他虽然是雄虫,但是认识这个东西,这是强迫雌虫张开翅膀的器具,前些日子帝国处决一些犯了叛国罪的雌虫,就在中央广场上支起了这样的架子。

楚辞好像明白了诺维尔在想什么。

“等等先别动,诺维尔,你过来。”他对着雌虫招招手,等诺维尔走到玻璃前,楚辞抬头,正对上雌君苍青色的眸子,眸子里的光芒瑟缩暗淡,甚至不敢和雄虫对视。

楚辞将光脑贴上玻璃,调出诊疗单给雌虫看:“诺维尔,这是你的诊疗单。”

都是很普通的检查项目,没有什么手术。

诺维尔不明白雄虫这么做的含义,但还是顺从地抬眼去看诊疗单。

他的内心有一个微弱的声音。

……拜托了,请勾选麻药吧。

当然没有麻药。

诺维尔闭上眼,如同跌入了无边的噩梦。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他从教管所接出来?

明明是完全一样的结局。

眼看着诺维尔的状态越来越不对,楚辞抬手重重地敲了两下玻璃,试图安抚失措的雄虫:“诺维尔,别怕,你好好看看,全是检查,没有手术,我没有勾选手术,你不需要做什么手术。”

不需要做什么手术?

敲击的声音将诺维尔唤醒,他恍惚抬起眼,依言去看诊疗单。

就像楚辞说的,干干净净,全是检查,没有手术。

唯一和翅膀有关的是翅囊和翅翼的常规功能检查,那台支架只是用来做这个的。

秃顶医生这才反应过来,雌虫不是非要麻烦雄主,而是将普通的检查误会成了摘除手术,他推了推眼镜:“诺维尔少将,摘除翅膀是很严重的手术,本来也需要雄虫亲自到场确认签字的,而且我们是医院,不会随便做这种手术。”

他补充:“而且如果要您痛苦的话,管教所才是更好的选择,我们医生做不来那种事情。”

诺维尔抿着唇,退后两步,对着玻璃窗跪下来:“很抱歉雄主,误会了您,请您施以责罚。”

他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平稳清淡,如果不是脖颈通红,几乎看不出这只平静的雌虫内心有多么羞窘。

……居然将普通的检查当成了摘除手术,还一定要雄主过来,他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楚辞打了个哈欠:“好了,误会解开了,责罚的事情先欠着以后再说吧,你先乖乖做检查,然后回来找我吧。”

雌虫连耳朵尖都红了。

什么叫乖乖做检查?好像他是撒泼打滚不肯配合的小虫崽。

医生放下手中的药液:“好了少将,雄主你要见也见到了,你要确定是雄主的命令也确定了,就快脱掉衣服躺上来吧。”

更像是无理取闹的小虫崽了。

诺维尔:“……嗯。”

帝国之星,最年轻的将领之一,军部出了名清冷淡漠的诺维尔少将,在诊疗床上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