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越想越难堪,当即命人套上马车,连夜赶去皇宫求见盛鸿。
没天理了。
圣上得给他做主啊!
求贤殿。
盛鸿原本已经去后宫了。
听说是英国公求见,便回了求贤殿。
英国公已经快八十岁了,头发花白,背也有些微的佝偻,但他双眼不浑浊,精气神儿很足。
此时,他坐在盛鸿特意命人搬来的椅子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陛下,老臣这个年岁,小黎大人当着街上众多行人的面,将老臣骂了个狗血喷头啊!老臣今后没脸见人了!”
“这叫老臣如何出门?整个英国公府的面子都被小黎大人给踩到脚底下了!”
“陛下,荣儿虽有不对,可小黎大人不该下那么重的手啊,他可是老臣盼了许久才盼来的大孙子,您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这孩子也就是嘴巴坏一些,但本性是好的啊。”
“前年冬盛京下大雪,他还在城外开粥棚,给穷苦百姓施粥呢!”
盛鸿望着英国公一抖一抖的花白胡子,眉头紧锁。
“英国公,你说的朕记着呢。”
“所以求您给老臣做主,若小荣有个三长两短,那老臣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了,也死的不安心啊。”
英国公拍着自己的心口,老泪纵横。
“哎,老国公,你身子骨好着呢,别动不动说死啊死的,大盛有你这样的功臣镇着,那朕才能安心。”
盛鸿一脸不赞同的开口。
但很快,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老国公呐,黎荞一向是急脾气。而且他夫郎是他的逆鳞,惹到他还无事,比如说上次在菊园的争执,但惹到他夫郎,他肯定要发飙的。”
“如你所说,小荣他本性不坏,但黎荞也是天之骄子嘛,他一连中六元的新科状元郎,而且家中有百万巨富,朕还赐给他御笔匾额保他一世富裕。”
“这样出类拔萃、意气风发的黎荞,怎会容忍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太监要断子绝孙呢。”
“将心比心,若是老国公你被人当街骂要断子绝孙,那你能不与那人拼命么?”
正抹眼泪的英国公:“……”
他抬起眼睛看着盛鸿。
盛鸿脸上满是为难,眉头紧皱,似乎难以下决断。
但他浑身却是一凉。
圣上分明是要和稀泥。
可今日是他这个老头子包括整个英国公府的脸面被黎荞踩在脚底狠狠摩擦。
若是圣上不惩治黎荞,那今后他还有何脸面见人!
“嗯……要不这样吧,老国公,小荣是个好孩子,但黎荞也是咱大盛的栋梁之材。”
“黎荞年纪虽轻,为官的时间也短,可他其实已经攒下了不少功劳,比如说带领河西府农人致富,比如说他解决了大运河财力不足的问题,还有他建议在黄河上游植树造林。更不用说还有个皇家点心铺。”
“这一桩桩一件件,足以说明黎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老国公啊,黎荞给朕解决了这么多难题,朕不能寒了他的心。”
盛鸿脸上还是挂着为难之色,可这一番话语却是没有丝毫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