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草纸,府城卖四十文一刀,京城这边是四十五文一刀,这在陶竹可接受的范围内。
两人抱着书籍、纸笔站在书铺门口,等着伙计把牛车牵过来。
现在过了中午饭点了,两人都饿了。
黎荞瞅了眼阴沉沉的天色,昨日又飘了场小雪,看今日这天色,八成也会飘雪。
雪天很适合约会,他对陶竹道:“咱们下馆子去吧?”
他们俩还没在京城单独下过馆子呢。
今日为了拜访赵大人,他留出了一日的空闲,科举不差这一日半日的刻苦。
“还是回去吧,二山和夏哥儿肯定等急了。而且,刚买了这么多书,你不想看嘛?”
陶竹说着举起手里的书晃了晃。
“……行叭。”
陶竹看他脸色垮了,轻轻笑了一下:“等会试结束,咱们俩单独出来玩,该吃吃,该喝喝。”
“成。”黎荞又来了精神。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朝着书铺走了过来,这几个人当中,有一个明显身份不凡,剩余几人把他们簇拥在中间。
这几个人都喝了酒,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这几人一边走一边盯着黎荞,嘴巴里还不住的说着“那个就是黎荞吧”、“肯定是,旁边还有个丑哥儿”之类的话。
黎荞耳朵好,将这话听的清清楚楚,他往前走了两步,将陶竹挡在了身后。
“怎么了?”陶竹看向他,有些不解。
“没事儿,别怕。”黎荞轻轻摇头。
很快,这几个人站到了黎荞跟前,为首的那个身披价值不菲的白狐披风,大冬天的手里抓着把折扇,脸因为喝酒红红的,看着四十来岁。
“敢问阁下可是黎荞?”他开了口,语气还算客气有礼,但眼底带着倨傲。
而且,刚才这几人的谈话,黎荞听到了。
黎荞不动声色的点头:“对,我就是黎荞。阁下是……”
“我名钱沉,与黎贤弟一样,都是去年的新科举子。早就听闻黎贤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说的那般不凡。”
钱沉笑呵呵的道。
“原来是钱兄。”黎荞也笑了笑:“钱兄特意来此,可是有事儿?”
“自是有事,三日后云霄楼举办诗赛,参加者众多,若是夺得第一,那定然会在本届考生中扬名。黎贤弟,咱们一起去见识一番,不一定非得参赛,但多结交些朋友总是好的。我亲自去府上接你,如何?”
钱沉很自来熟,竟是要直接登门接人了。
“多谢钱兄好意,但诗赛就算了,我诗词一般,而且,我也不缺名。”
黎荞微笑拒绝:“天下考生,谁不知我黎荞?”
他还需要特意跑去云霄楼扬名?
是想让他出云霄楼出洋相吧,谁不知他诗词平平。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钱沉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这时,钱沉身后的一个人突然道:“黎荞,你莫不是怕了吧?”
黎荞闻言,抬眼看向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