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做的,咋了?你还要把我抓去大牢吗?那你抓啊!你最好让江知县把我给杀了,不然的话,我照样去找黎大忠闹,我让黎大忠这辈子都不能安生!”
韩小雁梗着脖子,大声嚷嚷。
但是,说到最后的安生俩字时,她话音一转带上了哭腔,脸上也被惧怕占据。
陶竹:“……”
而韩小雁看陶竹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她登时更崩溃了:“你去让江知县杀了我啊!现在全县人都听黎荞的,快让他杀了我!黎谷那老两口不准我接近孩子,娘家人也嫌我,我不得已出来摆摊,结果这些人一听说我是韩小雁,竟然全都扭头就走!”
“你们不给我活路,那干脆动动手指把我杀了啊!”
想到最近的心酸,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说到最后,整个人已经哭的变了声调。
自打黎大忠这个狗男人跟白柚那个贱人从府城回来,她就再也接近不了她的孩子了。
黎谷和赵二妞连自家的田地都不管了,只守着俩孩子,她敢接近孩子,两人拎着扫帚追着她打。
她没办法,只能去找黎大忠。
结果黎大忠根本不见她,而且黎谷和赵二妞也赶她走。
她见不着孩子,无法给孩子洗脑,她娘家人嫌弃她不干正事,她便拿出过年时偷偷摸摸做的粉条,跑来城门口摆摊。
本来她想悄悄把这批粉条卖掉的,但被黎大忠一气,她就正大光明来摆摊了,谁能把她怎么着?
她可是黎荞的前堂嫂,是黎荞侄子侄女的亲娘!
昨晚连夜悄悄垒了灶,她信心满满的想要大挣一笔,可残酷的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天刚蒙蒙亮时,她把烩菜做好了。
然后她招揽食客,说这是她家里人在红薯作坊做工时拿到的粉条,舍不得吃,所以现在拿出来摆摊。
而且价格比起望月楼,每碗要便宜两文钱。
不少人信了这话,别看平城人靠着粉条致富,但对于乡下的农人而言,如果家里有人被选中进了红薯作坊做工,那他们可以在过年时吃到成本价粉条。
但除此之外,他们很少有机会能吃到粉条€€€€望月楼的烩菜太贵,他们舍不得。
至于那些家里没人在红薯作坊做工的人家,能吃到粉条的机会就更少了。
于是,当即就有十多个人要坐下吃饭。
这可把她给乐坏了,哼,她就是要正大光明的违背江知县的命令挣钱!
可谁知道,她刚盛了一碗烩菜,还没来得及端给客人,路过的一个婶子认出了她。
一句韩小雁,立马就把那十多个食客给吓跑了。
任凭她如何招揽食客,都无人敢再坐下。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黎荞在平城的威势到底有多大,她得罪了黎荞,于是无一人敢吃她的烩菜。
她深刻的意识到,什么黎荞的前堂嫂,屁都不是。
她在平城,别人虽不敢真的欺负她,但也不敢来吃她的烩菜,不敢买她的粉条。
因此,此时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她,她怎么都控制不住眼里的泪。
她是真的没活路了啊!
陶竹怎么都想不到韩小雁竟一下子哭成了泪人,他不知道韩小雁的心理路程,但他很厌恶韩小雁今日的行径:“你偷做粉条,你还委屈上了?”
“你不就是仗着有黎荞在所以才敢这样做,如果没有黎荞,你有胆子违背江知县的命令?”
陶竹对韩小雁真的是厌恶透了,竟然敢公然违背江知县的命令,这是仗着有黎荞在所以想要行使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