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承默默地观察几秒,看到季云栩差点摔倒在地时,还是忍不住下了车,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季云栩扶进自己的怀里,抬眼看着唐尧他们:“我送他回去。”
唐尧顺势抓着季云栩的另一边手臂,挑衅地迎上江柏承的目光,颇有些较劲的意思:“不用你费心,我们会送阿栩回家的。”
江柏承挎住季云栩的腰身,手臂一用力,想把季云栩的右手挣脱唐尧的束缚,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目光极具压迫感:“我们是合法配偶。”
“很快就不是了。”唐尧依然不放手,语气也没有半分要退缩的意思:“之前你在外面和别人暧昧不清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这件事情呢,你不是仗着他爱你吗?”
江柏承噤声两秒,语气冷硬地回应道:“与你无关,放手。”
“不放。”
“好了!”季云栩本身就有些头晕,被这么拽来拽去,简直都要吐出来了。他使出全身的劲儿,用力挣脱两人的束缚,嘴里絮絮叨叨道,“我手要断了,傻逼玩意儿!”
“季云栩!”江柏承看着他脚步虚浮,下一秒就要撞墙上了,便一个箭步向前,及时搂住他的肩膀,指骨小心地揉着他的手臂。
季云栩踉跄一下,脑袋一歪,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不省人事了。
江柏承看着这副醉得不轻的模样,也没心思跟唐尧周旋,把季云栩整个人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车上。
季云栩把脑袋埋进后座的抱枕里,嘴里絮絮叨叨说些什么,江柏承有些无奈,凑过去把他的头从抱枕挖了出来,才发现他在骂人。
“狗东西,从此以后……我跟你一刀两断……”
不用细想,江柏承也知道他骂的是谁,他不仅没感到丝毫恼怒,反而觉得这样的季云栩格外可爱。
就在这时候,季云栩忽然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抓着坐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到车顶上。
“小心。”江柏承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又帮他调整了坐姿。
季云路双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神还染着些许迷离,显然还在醉酒的状态。他似乎没认出来眼前的人就是江柏承,还没等他开口,就率先提问道:“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江柏承一愣,便顺着他的话回应:“你说呢?”
季云栩迷糊地歪了下脑袋,仔细瞅了他几眼,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江柏承?”
江柏承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不急不慢地说:“除了我,我还想有谁?”
季云栩呆滞半响,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语气带着些嫌弃的意思:“你少来,那狗东西那么狗,怎么可能对我那么温柔。”
江柏承的心脏被扯了一下,回想从前的种种,忽然有些愧疚,声音染着几分沙哑,“他以前对你不好,你很讨厌他是吗?”
季云栩半眯着眼睛,诚实地摇摇头道:“不讨厌。”
就在江柏承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时,听到他下面的那一句,又被一盘冷水浇灭了。
他说:“也不喜欢。”
不讨厌,也不喜欢。
江柏承猛地眨了下眼睛,勉力压下酸涩的滋味,挣扎着追问了一句,“如果他之后对你很好,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季云栩状似认真地思考一下,随即摇摇头道,“不……不愿意,我们不可能了。”
江柏承的神情有些许受伤,声音也像含了沙砾一般:“为什么?”
季云栩义正词严道:“因为我是人,他是狗,人狗殊途是没有好结果的……”
江柏承:“……”
半小时后,江柏承把季云栩送回了季家,方秋萍关切地凑过去,看着季云栩不省人事的样子,眉心微微一蹙:“怎么回事?这孩子醉成这样?”
江柏承也不好说明情况,只是轻轻揭过去:“我先送他回房吧。”
“行,那我去给他煮碗醒酒汤。”喝醉的人身体很沉,方秋萍自然抱不动季云栩,只能交给江柏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