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飞快的跑到牢门面前,抱着牢门的栏杆,警惕的看着自己爷爷,因为他之前亲眼看到莫老鞭打苏青衣的场面,此时,对着自己的爷爷他充满了抵制心理、
“佑佑,乖,听话,来爷爷这里。”
莫老有些焦急,害怕佑佑的举动会引起时景楼的不悦。
时景楼将目光移到了莫佑的身上,小孩却倔强的抱着栏杆,一手传过栏杆抓住苏青衣的衣服,抿着唇不说话。
“他倒是很喜欢你。”
对莫佑的情况,时景楼也有所了解,毕竟,莫老是看着他长大的,是他颇为重视的人。
“楼主。”莫老很是紧张:“佑佑他还小,不懂事……”
时景楼抬手止了他的话:“无妨,听听他怎么说。”
苏青衣对着佑佑晓晓,笑容温和清俊,看不出一点身处弱势和险境的不安忐忑,然后才看向时景楼:“孩子最是单纯,他不需要懂太多,就能辨别出何为好人,何为坏人,我是好人,他自然愿意亲近我。”
“放肆!”莫老冷哼一声:“你休要胡说。”
时景楼那张邪魅妖娆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一抹慵懒而魅力十足的笑来:
“这里是蜃楼重地,你给本尊提好人?坏人?”
先前一时忘记苏青衣倒没在意,现在一关注,他发现这个人似乎还挺有趣的,被挑断了脚筋手筋,不哭不闹不绝望不哀叫,明明被莫老拷打,却与莫老的孙子极其亲近,还愚蠢的在他们蜃楼之人面前谈好人坏人。
蜃楼中人,若是好人,还如何能被称作魔门蜃楼?
因为苏青衣体内那充满光明圣辉的血,苏青衣的下场还不算凄惨,蜃楼被称作蜃楼,真的不是善良之辈,平日手段极其狠厉,一般对待背叛者或是敌人,他们会直接淬炼对方的灵魂,让对方生不如死,生生的将他们炼制成为法器。
苏青衣是因为体内的血液对时景楼有用处,经过时景楼特殊关照,才没有沦落到那种地步。
时景楼的反问让苏青衣沉默了一下。
然后他又抬头,无所畏惧的看着他:“你要用我的血画符,我不会拒绝,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为何要这么待我?”
“你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么?”
时景楼难得有兴趣,就与他说了这么多话。
莫老在一旁觉得这样的时景楼有些怪异,见苏青衣现在还不肯认错,便开口道:“五先生回信告诉我们说,他跟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欺骗了我们,难道就没想过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莫老提到苏长空,苏青衣的心微微一颤。
然后他扶着牢房的栏杆,想要站起来,奈何手筋脚筋被挑,手脚都使不上力,挣动许久,也只能靠在栏杆上。
没有如愿站起来,他有些焦躁,那张好看的小脸也憋得泛红,眸底更是酝酿着一些复杂的光辉:“你们似乎和王爷有些交情。”
他深呼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便也不瞒你们。”他重新抬眸看时景楼,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想看他是否愿意相信自己:
“我叫苏青衣,也是苏长空生辰之前,与‘琴仙’为苏长空斗琴的琴圣苏苏,那日与‘琴仙’和苏长空之间的事情,大堰许多人都知晓。苏长空的师弟,大堰丞相白逸尘是我师父,我现在身上还有苏长空赠予我的大圣遗音琴,只是,你们封了我的灵力,我取不出来而已!”
他的声音中有着莫名的自信,精致好看的小脸上似乎发着光,让人移不开目光,时景楼看着,竟然有些出神。
苏青衣继续道:“我可以发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愿死无葬身之地,这中间可能有误会,还请楼主和管家将详情告知与我。”
见苏青衣发誓,即使时景楼也有些震惊,然后他狭长的紫罗兰色眼眸中闪烁出了更多的兴味。
他也不再掩藏身份:“五师兄说,他没有所爱之人,若是有的话,那也只可能是‘琴仙’,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苏青衣想起白逸尘曾说过他们有许多师兄弟,苏长空排行第五,一听时景楼这称呼,就知道时景楼是他们师兄弟之一了。
顿时便有些震惊起来。
苏长空的师门到底是怎样的师门,竟然连蜃楼楼主都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