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酬秋雾蓝的瞳色,深邃又混沌:“不然呢。”
苏认神色凌厉:“你,想和我离婚?”
谢酬秋梗了一下,眯眼看向对方:“不然呢。”
€€€€在谢酬秋现在的记忆里,苏认很怪。
记忆中的前二十年,苏认似乎很讨厌他,无论自己怎么追,都追不到他。
记忆中的最近半年,苏认又似乎又很喜欢他,结婚后天天粘着他要,不给他就哭哭啼啼的。
谢酬秋不知道,哪份记忆作了假。
于是便写了一份不平等条约,提出离婚申请,顺便看看能否按照任务要求,把苏认弄哭一下。
可这东西……
如果签了,苏认便和净身出户没什么区别了,所以,谢酬秋认为,苏认无论爱不爱他,都不会答应。
然而。
只见苏认环顾四周,淡淡地问:“笔呢?”
谢酬秋眼底的笑意渐渐散尽,不屑而优雅地从玄关处的杂物筒里,抽出一支笔,给苏认: “有种你就签。”
苏认想也没想,接过笔,便走到茶几边坐下,打开了笔帽。
谢酬秋心里一紧。
苏认…真的想离?
谢酬秋等在苏认身后,目光渐渐更加阴沉,混沌的大脑像是宕机了似的。
直到,五分钟后,苏认还没有写完。
“苏认”就两个字,笔画也不多。
小时候,他和苏认一起被罚抄名字,他才把“谢酬秋”三个字,写了30遍,苏认就写完100遍了。
现在是怎么着?
是在《离婚协议》上绣花吗?
下一刻,一叠纸和一支笔,便被扔回谢酬秋的怀里,苏认那双黑曜曜的眸子,也清泠泠地看向谢酬秋。
“你看下。”苏认淡淡开口。
谢酬秋愣了愣,低头翻了几页,
就见苏认非但没签名,反而在协议上修改了一大部分,离婚缘由从感情破裂,变成夫方出轨。财产分割也从原来的1:9变成了9:1。
就听苏认道:“我圈出来的,不可以。我打叉的部分,改掉。”
谢酬秋目光混沌,面色阴沉:“你不是很爱我么?”
苏认蹙眉,有点不习惯这个说法:“所以呢?”
但见苏认那张清矜美丽的脸,短促地笑了下:“爱一个人,就要在他面前做个傻逼么?”
谢酬秋盯住苏认的喉结,冷笑:“你就不怕,我真把你踹了?”
“哦?”苏认的目光薄凉而戏谑,唇角带着优雅的笑意,清矜而高贵,“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没听说过?”
谢酬秋的大脑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