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转瞬即逝，程喻转过头望着魔尊，冷冷淡淡道：“我很喜欢听故事，听过的故事也不少，让我来猜上一猜——

想必阁下一开始并不知道我就是那天生灵体，若真是阁下顺手搭救了程喻，恐怕也是顺手一救，又或是有其他的内情，后来发现没什么用，就又顺手丢给了孟千越，而且，阁下是后来才知道我是那天生灵体的吧？

阁下说，是也不是？”

见魔尊不答，程喻接着思索道：“阁下是最近才知道我是那天生灵体的吗？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呢……有一人拿着天姝草来，向阁下投诚，想必阁下是听说了什么，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之后在红莲宫见我之时才借用天姝草的力量看出了我确实是那天生灵体，这才后悔当初将我随手丢给了孟千越，我说的，可对？”

许是明白了程喻油盐不进，又或是察觉到了别的什么，程喻说了这些话之后，魔尊并未恼羞成怒，而是坦白道：“前半段说的不错，虽说本尊确实不是特意救你，但终归还是本尊先救得你，不是吗？小猫妖你比我更擅长编故事，看来就算不是天生灵体，也不能小看你啊……但是，本尊也确实不是最近才发现你是天生灵体这件事的。”

说着，他也站了起来，缓缓往他的尊位走去：“本尊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也曾向孟千越讨回，他曾答应过本尊会无条件为本尊做一件事，甚至立下了契约，可他宁愿撕毁约定被法力反噬，也不愿将你归还本尊。”

“那时本尊竟真的以为，无心无情的孟千越，为了你这小猫妖动情……可看着他越来越强大，再加上本尊如今才知道，一直以来他并未告诉你实情，那么本尊推测，他只是在利用你，难道不对吗？”

他坐回他的主位，一挥衣袖，对着大殿门口的方向道：“你说呢，哥哥？”

一袭红衣的孟千越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殿门口，距离程喻站的位置，只有三步之遥。

孟千越没理魔尊说了什么，先是看向程喻，看不出什么表情道：“你早知道本王来了？”

程喻也看向他，点头，听不出什么语气道：“确实比魔尊阁下知道得早的多。”

但孟千越还是靠近他，手指抚过脖颈，缓缓抚上程喻的脸颊，凑在他耳边轻声问：“生气了？”

感觉到脖颈处一直隐隐约约的疼痛消失，发间有些不对劲，程喻偏过脸，转身走回方才坐的地方，这才道：“并没有。”

孟千越眼睑垂下又抬起，这才看向主位上的魔尊，又或者，可以叫他孟千朗。

“本王是曾答应过你一个要求，也确实是本王失约，但是本王说过，你做什么都可，你就是要本王助你统一天界也无不可，本王自当尽力满足你的心愿，唯独这件事，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比起之前，孟千朗笑得更为癫狂，甚至忘了称自己为“本尊”，他道：“我怎么没发现，哥哥原是这么重情重义的吗？”

说着，他一手握拳锤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而后猛的指向下面坐着的程喻：“那哥哥为何没有告诉他天生灵体的事？抢了别人的东西，还用得这么理所当然吗？”

听到“东西”二字，孟千越皱了皱眉：“本王不想教训你，但不代表本王不能教训你。”

“哈哈哈哈哈怎么不能？你教训的还少吗？我拥有的，你抢走的还少吗？！灵力、天赋、身份、甚至是母亲！是啊，你多强！三界第一强者，可那些人又怎会知道，你的身体里，霸占着原本应该两人平分的灵力！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入魔？！”

这话早已对孟千越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他只是摇摇头，淡淡道：“所有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选择，无人逼你，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孟千越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更是激怒孟千朗，他眸子逐渐充血，强忍下怒气，冷笑道：“妖王还没回答本尊呢？为何不告诉小猫妖天生灵体的事情？怎么一直在转移话题啊？”

孟千越这才有点语气，他拂袖道：“本王无需与你解释这些。”

“这怎么能是为本尊解释呢？你看看啊，小猫妖也在，本尊多么贴心，为你们创造这种坦诚交流的机会，难道妖王压根不在意小猫妖怎么想？也是……若你不来，小猫妖早就答应留在我魔域了也说不定。”

孟千越没再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程喻，动了动唇，却一个字没说出声，似是在犹豫不决；又或是恐听到自己不想要的回答，便干脆不问。

“什么？”

程喻却没有放过，而是直接看向他的眸子，问了出来。

孟千越这才道：“随我回红莲宫，我与你解释，可好？”

话音刚落，两人的目光都看向程喻，时间仿佛静止了，恐怕这时候在大殿里扔下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少时，这出奇的寂静才被程喻的声音打破，他抬眸看着孟千越，说了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是蠢咕瞎编的，确实有听过“猫有九条命”这种说法，但是没查到具体资料，大家就当私设好啦～

第41章 仙侠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