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调教的人都是人精,除非必要绝不多说一句话,可见王茂有多遭人恨。
王茂现在只想穿过去,轮圆大巴掌扇死自己!
在人家助理面前,侃侃而谈,畅想如何弄死人家老板!
论作死,他能排全球第一!
王茂跌跌撞撞往前走两步:“庄先生、庄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定改,绝对改正!您相信我,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为公司鞠躬尽瘁!我……要不您这样,您罚我钱?罚我绩效?总之,怎么样都好,只要您能消气、消气。”
“你快少说两句吧!”这回不用陶微,一把年纪的副总拦住他。
庄沭就坐在那里,像一尊上好寒冰玉石雕琢的美人,不动声色看着一场闹剧。
原本在他身边米沙拉,已不着痕迹移开一人多远,抱着水壶瑟瑟发抖。
“陶微,”长久沉默后庄沭终于开口,“就现在,第三方审计、风控、内控监察全部进场。封存公司内全部档案、合同,各会议室监控。”
陶微俯首边听边点头:“是的,庄先生。”
“还有……”庄沭的眼神缓缓落在王茂身上,“工作电脑,一个都不要漏掉。所有涉及工作人员违法犯罪的证据,全部上报。”
门口咕咚一声,是薛志业摔倒撞在玻璃门上。
他连滚带爬进来,抱住王茂的大腿:“王总、王总你可要救我啊!这些事可都是你让我干的啊!我家就靠我一个,我老婆没工作,我一儿一女都在上学!你可都知道!”
王茂像踹只臭虫似的踹他:“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什么都没让你干过,你自作主张那些破事,还想往我头上扣?”
他哪里还有一分社会精英的模样,如疯狗般露出血红双眼,盯着庄沭:“你不能这么做,我、我都是为公司、为业绩!家丑还不能外扬呢!你敢动我,我跟魔石鱼死网破!”
庄沭笑了,笑得温柔似水:”王茂,你还不明白,鱼死不死我不在乎,我想的一直是你死啊。”
“我用八千万给你送丧,就好像用八块钱买一条半死不活的鱼,戳着,玩儿。”他始终保持一种外在的清冷和内在的疯狂。
陶微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庄沭,心下吐槽:老板原来喜食辣啊!
庄沭一句话说得全场鸦雀无声,就连涕泪横流的薛志业都愣住。
米沙拉感觉背后好像有台制冷强劲的空调,呼呼吹着她的背心,指尖都在发冷。
陶微似乎早就准备好一切,没一会手机震动,他只看眼消息便回复庄沭:“庄先生,第三方的人都到齐了。”
庄沭起身走到米沙拉面前,把荧光签字笔还给她:“姐姐,我不在的时候呢,还要麻烦你看着公司呢。”
“啊???”米沙拉脑子里现在就是盘儿大拌菜,拿着笔的手抖抖发发。
庄沭没多说转身就走,剩下的一切都有陶微的人处理。
他与震惊中还没回魂的王茂擦身而过,嗤笑:“你也配跟我有商业纠纷。”
王茂只觉一只沉重的脚踩在他脊梁上,狠狠地踩断!
亦如他无数次踩断少年的梦想,少年的人生,少年的尊严……
炫目阳光自魔石挑高玻璃门照进来,亮得晃眼。
庄沭站在门口用手背遮挡,光线沿着指缝明暗交替,打在他脸上。
他对身后的陶微说:“太阳太亮了,真好。”
“太阳也不都是这么亮的。”陶微回道。
庄沭若有所思笑了笑,戴上墨镜大步走向前。
他没穿外套,黑衬衫、黑领带、黑西裤,好似从仇人的葬礼归来,脸上带着凉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