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卡莱茵摇头,“但是其他龙鲸也没有像他一样用了龙鲸之瞳后还压制重生期。”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不用太担心,母亲树还没出动呢。”卡莱茵拍了拍约纳的肩膀,“圣地内的一切母亲树都可以悉知,既然她不曾表态,就说明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可他在咬尾巴……”
“说得好像哪头龙鲸重生期没咬过尾巴一样?”
这话一出,约纳闭嘴了。
龙鲸是妥妥的恋爱脑,重生期的龙鲸则是受不得伴侣半点气儿的大娇气包,别说是咬尾巴了,有些夸张的直接能把自家的悬石洞窟撞出个真窟窿来——这个阶段的大娇气包们必须被惯着宠着,若是稍微被伴侣拒绝了舔舔舔的小请求,下一秒就能委屈巴巴地咬尾巴、撞墙,和清醒时的沉稳霸气相差甚远。
闻言,约纳叹了口气,“所以咱们就看着?”
“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人家这是体内热恋呢,你看着也没用。”卡莱茵难得说了句玩笑话,就扯着忧心忡忡的约纳离开了。
至于还焦虑地咬着尾巴的恺因则满心慌慌,混沌的思维叫嚣着伴侣的失踪,当他差点儿对自己的尾巴下狠口的时候,一股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颤栗猛然上升,令原本急躁的龙鲸陷入了呆滞。
他像是不可置信似的松开了齿痕累累的尾鳍,半支起鳍状肢,动作极其艰难地低头,试图观察自己的肚子——
就在刚才,重生期的龙鲸感受到有什么小小的、软软的一团似乎在自己的腹腔内轻颤了一下,那转瞬即逝的悸动格外熟悉,是之前被他快舔了一天而皱皱巴巴的小太妃糖。
大脑混乱的恺因无法思考更多深入的东西,他僵硬在原地,异色的眼瞳闪过茫然,前不久舔来舔去的欢脱无影无踪,此刻他只知道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似乎能看出来一朵花似的。
而被所谓“龙鲸本源”吞噬入腹的顾栖迟迟醒来,前一天被舔得乱七八糟、疲惫不堪的身体就像是喝了神仙水,不仅身体舒爽,连精神都格外好。
不过当顾栖完全清醒后,才发现自己被一团柔和的球形光源包裹着。
本源似乎也感知到了青年的苏醒,它缓缓从顾栖的身上离开,圆鼓鼓的身体晃了晃,很快又亲昵地靠着顾栖蹭了蹭。
——那是和被吞入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在被本源贴着蹭到光裸手臂时的顾栖猛然一颤,从耳廓到侧脸,再到脖颈、胸膛甚至其他身体部位瞬间都晕染了薄红,宛若透过身体直接与灵魂接触,并把那抹只有21克的奇妙物质放在掌心里狠狠搓揉。
过于刺激了……
于是一内一外,内部被本源蹭着的顾栖忍不住地颤栗,而外部用本源蹭着伴侣的龙鲸兴奋到拍尾巴。
这种感觉是双向传递到,终于在肚子找到了自己爱人的龙鲸不再焦躁,他再一次团着尾巴、捂住吻部,开始了新一轮的重生期休眠。
这是恺因有史以来度过最舒服、最温暖的一个重生期——一个有伴侣陪伴的重生期。
整整七天七夜,顾栖陪着恺因度过了一场极其羞耻的重生期。
当第七天的曙光降临时,被龙鲸小心翼翼用嘴巴叼着放在吊床上的黑发青年全身都泛着红,过量的刺激来源于龙鲸舌头的舔舐摩擦、来源于本源那近乎拿捏灵魂的蹭动、来源于偶尔半人形龙鲸的求欢……
等顾栖的脊背终于挨上吊床时,他受不住地迷迷瞪瞪推着龙鲸的嘴巴,小声嘟囔道:“就让我安生睡会儿吧……”
哪怕本源能够抚慰身体上的累,但也抚慰不了灵魂上的刺激,现在的顾栖只求一睡。
而这一回被推开的龙鲸没有委屈巴巴地掉眼泪,他温顺地舔了舔青年泛红的指尖,便听话地蜷在悬石洞窟内部,往身体一侧曲向的尾部与吻部相交,就像是一堵圆柱形的围墙,正好把吊床保护在了中央。
可怖的庞然大物此刻温柔到了极致,他眼神缱绻地盯着自己的爱人,度过重生期后的理智在一点点地恢复,曾经分布于身体上的陈年旧伤也在缓慢地消退。
当圣地的天空彻底亮起来、当游荡的鲸群们再一次遨游过云层,俯趴在悬石洞窟内的龙鲸在一阵淡色的金光下化作了宽肩窄腰、臀翘腿长的男人,深红色的长发披在身后,蜜色的肌肤散着微光。
他赤脚走向吊床,抬手轻轻拂开伴侣湿漉漉的黑发。
于是,等顾栖在一阵恍惚中睁眼时,他对上了一双明亮、温暖、像是蜜糖一般的赤金色眼眸。
眼眸的主人说:“我的小贝壳,终于醒来了。”
小贝壳的监护人,回来了。
顾栖笑谈中的daddy,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