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

还是一个星期?

起初, 池兰熏还能见到一些仆人, 渐渐的,他就只能见到一个人了。

闻人歌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他,似乎十分沉浸于这种“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嘴被强行捏开, 强烈的异物感让池兰熏瞬间涌起了泪意。

与粗暴的动作截然相反, 闻人歌面上一派温和,自然地将牙刷伸了进去。

他毫不控制力度, 再柔软的刷毛也会把脆弱的口腔内壁磨得生疼。

显然,闻人歌对这种照顾人的工作并不熟悉。

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把池兰熏的身体照顾好, 而是为了享受完完全全掌握池兰熏的感觉,为了让池兰熏明白——无论什么事情,必须依靠他,也只能依靠他。

闻人歌眼帘微垂,入目的是池兰熏恐惧不已, 却又不得不顺从地扬起脖颈的样子。

冲洗掉泡沫, 闻人歌满意地结束了这一个环节, 微微弯身亲吻了一下额头,“真乖。”

不会有比这更精致漂亮的小人偶了。

只是暂时还有一点不听话而已。

目光下移, 纤细而苍白的小腿暴露在裙摆之外, 没法合拢,无力地垂落在洗手台侧。

闻人歌朝池兰熏轻笑了一下, 感受到他的颤抖, 唇角笑意更深。

就算不听话, 他又能逃到哪里呢?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小人偶精致漂亮的同时又极其脆弱。

像笼中被豢养久了的小雀, 不见阳光的肌肤纸一样的白,青紫色经络若隐若现。

池兰熏下巴尖细,瘦得脸都要没了,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闻人歌请了医生,却不允许他与池兰熏接触。

池兰熏把自己裹在绒毛被里,睡裙往上缩,只得往下拽了拽。

闻人歌正在外面和医生不知说些什么,也只有这个时候,池兰熏才能有片刻的放松。

但这“放松”也仅限于不再时时刻刻处于闻人歌的监控之下。

手腕的锁链完全限制住了池兰熏的行动范围。

不过,即便没有锁链,拖着残弱的双腿,池兰熏也跑不到哪里去。

宛若折翼的小鸟,虚弱不堪,又失去了自由。

“砰——砰——”

突然,窗户被一下下小声敲击,只有凑得近了才能听到。

池兰熏一惊,长期待在封闭的环境,任何一点外界的刺-激都会让他十分慌张。

他把脑袋也用被子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小心冒出了一双眼睛。

窗户原本封得很死,此刻却有了一道缝隙。

一张纸条顺着那条缝隙被塞了进来。

“谁?”池兰熏极小声问道,依然不敢从被子里面出来。

他想不出谁能在闻人歌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可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