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多多崩溃的学生闹了起来。
宗泽鸣刚走出大巴就被他们吵得眉头紧皱,十分不耐地扫了一眼, “闭嘴, 吵死了。”
哭闹不停的学生纵使心中百般不愿,还是畏畏缩缩地闭上了嘴, 一脸悲愤地瞪着一点表示也没有的学生会。
“娇气。”
宗泽鸣厌烦地收回视线,抬脚走向几乎没有人工痕迹的深山密林, 走得又稳又直,丝毫不显得犹疑和慌乱。
学生羞愧地垂下了头。
宗泽鸣这种家世背景的少爷都不在意这次春游的主题,他们却因为吃不了一丁点苦,就不顾颜面地大哭大闹……太不应该了。
然而,抱着这样想法的学生, 在亲眼看着宗泽鸣坐上了新修好的缆车后, 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虽然他们也不可能蹭上池家的缆车, 但能不能不要一边说着“娇气”,一边心安理得地坐上缆车啊!
需要自己爬上山顶的学生们幽怨地盯着渐渐远去的缆车。
万恶的资本主义!
不过, 直到最后退出春游的学生也只占极小一部分。
因为越来越多的学生意识到, 这种与四个院首近距离生活在一起的机会,实在是太过难得, 错过便很难再有了。
万一能在此期间……
这种可能哪怕只是稍微幻想一下, 都足以让大部分学生毅然决然地留下来。
还有一小部分紫院学生留下则是由于池兰熏。
双腿残疾的院首都毫不犹豫地选择参加林中探险,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缆车中的五个人完全不知道, 山脚下的学生经历了一番多么丰富的心理活动。
有了先前的经验教训, 宗泽鸣目标明确,一下大巴便直冲缆车,顺利地抢到了池兰熏身边的位置。
池兰熏刚恢复些血色的脸颊又变得苍白起来,僵硬地抬起头,对上宗泽鸣灼灼的目光,努力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自以为十分谄媚的笑。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代表着什么。
“少爷已经十年没笑过了。”
这句话在池兰熏身上完全适用。
布莱德学院的论坛上甚至发起了关于池兰熏笑容的悬赏。
但至今仍未有人成功拍到过池兰熏的笑容。
宗泽鸣微微顿住,不止是他,一直在偷看的希尔也身上一僵。
前者是因为喜悦和莫名的满足,后者则是因为极度的不平衡。
缆车中的空气都安静起来。
芙洛琳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来回转了几圈,而后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宋韵声神情倦倦,支着下巴,好像在看外面,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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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不算很长的山路,没怎么吃过苦的贵族学生却爬得上气不接下气,全靠与院首一起生活五天的念头吊着才没有半路放弃。
等到他们陆陆续续到的差不多时,已经过了正午。
池兰熏无所事事地趴在窗台边,望着外面极其混乱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