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下意识出手阻拦,一把攥住了对方的右手腕,陆昭明语气急切地道:“桑桑姑娘,是陆某唐突了,想来此前皆是误会,万不敢做出自毁容貌之事!”

哪知林时桑“哎呀”一声,抬手掩面,故作娇羞地道:“陆师兄!说话就说话,你抓人家的手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陆师兄也不懂吗?”

“哎呀呀,好害羞,人家没脸见人了啦!”

陆昭明面色瞬间涨红,宛如摸到了烧红的火炭,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一边后退,一边解释道:“抱歉,我只是一时情急,遂才……”

“这委实是个好理由呀,一时情急,你就要抓人家的手,女子的手可娇贵了呢,你抓了人家的手,让我以后如何出去见人啊?”

林时桑见陆师弟如此羞涩,便心知对方可能还是只童子鸡,反正闲来无事,索性就出言逗一逗他,看他往后还敢不敢过来招惹了。

如此一想,林时桑抬袖掩面,装模作样地哭道:“我没脸见人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别拦我,让我死罢!”

边说,还边装模作样地往一旁的石柱子上撞,大有一番良家妇女不堪受辱,而要血溅当场,以保清白的架势。

陆昭明何曾遇见过这番阵仗,以往他就对女修如避蛇蝎,唯一亲近的女修就是雪琼了,但雪琼虽然任性妄为,胡搅蛮缠。

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自然清楚小师妹的脾气,稍微哄哄便好。

以至于,他从来没有跟小师妹之外的女修接触过,眼下见桑桑姑娘如此羞愤,竟还要当场撞柱子,只怕是当真生气了。

陆昭明暗自后悔,好端端的,为何又过来找桑桑姑娘的麻烦,作甚还要去抓人家姑娘的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刚一抓之下,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仿佛曾经在哪里摸过那只手。

可具体在何时何地摸的,他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想不到桑桑姑娘看起来柔弱可怜,骨子里居然这般刚烈,一言不合就要撞柱子。

陆昭明震惊之余,赶紧上前阻拦,急切地道:“抱歉,抱歉,是我唐突姑娘了!”

“道歉有用的话,那修真界还立那么多规矩作甚的?”林时桑拿腔作调,阴阳怪气地指责他,“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可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子,任由男修的取笑!”

“我知道,陆师兄一直都不喜欢我,但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千里迢迢,远到此地,不过就是想寻父母生前的故友庇护,谁曾想竟招惹了陆师兄的不快,还对人家……”

“哎呀,人家没脸说了!不如死了算了,黄泉之下,也好跟父母团聚!”

林时桑越演越兴奋,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他嘴上说要撞柱子,实际上只是装模作样,等陆师弟冲过来阻拦时,还顺势用胳膊肘,狠狠捣了过去。

陆昭明触不及防被捣中了胸膛,差点没当场闭过气去,心道,这姑娘看起来如此柔弱,怎么力气这般大的?

刚要捂着胸口缓缓气,竟见桑桑姑娘还在撞柱子,他顾不得其他,赶紧又冲过去阻拦。

随即砰砰两声,混乱之中,陆昭明又挨了两下,捂着眼眶后退几步,直接被打出了一对熊猫眼。

他再度暗暗感慨,这位姑娘的手劲儿真是大到离谱啊,并且严重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否则,撞半天柱子了,愣是半点没挨到柱子,反而趁乱噼里啪啦,把他一顿好打。

还尽往脸上招呼。

林时桑装模作样地掩唇惊呼:“陆师兄,你怎么样了?我不是有意要伤你的!”

“算了,陆师兄既不相信我,那么多说无益,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

“慢!”陆昭明捂着发疼的眼眶,伸手拦她,“有话好好说!是我错了,还不成吗?”

“桑桑姑娘……小祖宗,小姑奶奶!”

“快停下!”

有了此前挨打的经验,他未再贸然冲过去阻拦,就听见桑桑姑娘“哎呦”一声,然后身形好像柳絮一样柔弱轻缓,竟慢悠悠地跌坐在地。

陆昭明:“……”

“哎呀,我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