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林时桑决定亲自出去,打两只野兔来,扒拉干净毛,叉起来架在火上烤,等烤的通体焦黄,滋滋往外冒油,再跟小书生分着吃。
“这样吧,你就在此不要走动,我出去给你打只野兔子来。”
林时桑缓缓站起身来,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哆嗦不止。还一阵头重脚轻,险些一头扎地上去。
幸好小书生及时搀扶住他,才不至于当场出个丑。
“还是我去吧,你在此休息。”
白秋意眸色渐沉,暗道,他当时也没有下太重的手,竟将人打伤至此,连站都要哆哆嗦嗦,踉踉跄跄的。
只怕要养上许久,才能渐渐恢复往日的朝气了。
还有便是,看来短时间内,无法再跟林时桑纵情玩乐了,否则,就这孩子病弱楚楚的样子,只怕能让他猛吐鲜血。
“不行,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别野兔打不到,自己反而被山中的野兽给生吞活剥了。”林时桑拍着胸膛,言之凿凿地道,“你放心好了,我很厉害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开始剧烈咳嗽,还一边咳嗽,一边喷血。
原本就苍白得没什么血色的小脸,此刻更是惨白到了极致。
要不是白秋意扶着他,他整个人就好像是风中残烛一般,踉踉跄跄,摇摇晃晃。
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彻底带走了。
白秋意见状,眸色越发深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原本柔和温润的面庞,此刻倒显出了几分凉薄寡情。
阴郁地凝视着面前艰难吐血的少年。
“咳咳咳。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别害怕哈,不就一点点血吗?没关系的,这是……这是我牙龈出血了,€€,最近有点上火……”
林时桑故作镇定,佯装轻松地解释着,生怕会吓坏小书生,还笑着道,“真没事,你别害怕哈。”
白秋意轻轻“嗯”了一声,难言此刻的感受,只觉得眼前少年苍白的脸,非常刺眼,尤其是他那明媚的笑容,更是让白秋意心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林时桑身负重伤,为什么还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又为什么,肯对一个萍水相逢,来历不明的男人,展露笑颜?
却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一个微笑,一句好听的话都吝啬!
这是想要红杏出墙么?才刚刚逃离了师尊的掌控,就想着如何勾引男人了,对吗?
看来还是伤得不够重,身上不够疼,否则焉有力气,在此花样百出地勾引男人!
白秋意的怒火,渐渐又升腾起来,可面对着这样一张笑脸,又无论如何,发作不起来。
须臾,他鬼使神差地抬手,用手指轻轻擦拭着林时桑唇角淋漓的鲜血。
他的喉咙一阵阵发干,迫切地想咬上林时桑脖子上的血管,大口大口吸食着他的血液。
那滋味一定非常美妙。
“你作甚?!我可告诉你,虽然我穿了裙子,但我其实骨子里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
林时桑立马警惕地退后三步,满脸浩然正气地道,“我不是个断袖!望你自重!”
如此,白秋意突然又高兴了。
看看,警惕性多强?
对萍水相逢,来历不明的野男人,多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