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桑:“……”
“怎么?一个字也记不得了么?真是好差的记性呵。”
“……”
“世人皆是如此的,承诺誓言随口便能许下,可转瞬就能抛之脑后,实在是轻贱。”白秋意嗤笑一声,语气中尽是嘲弄之意,“阿时,你同其他人也没什么分别,不过就是喜欢为师的皮囊罢了,为师剥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林时桑艰难地咽了咽,心道,这是他可以要的吗?
因为下巴被卸掉了,虽然并不疼,但该死的,他没办法合拢牙齿。
嘴巴被迫错开了,不争气的涎液无法吞咽,顺着下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很快就将脚下的地面淋湿了一小片,他的腰肢被师尊死死扣住,清瘦的后背紧紧贴着师尊的胸膛。
听见此话,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开来。他头皮上的神经都狠狠跳动起来。
“怎么,嫌师尊脏,不肯要么?”白秋意面露悲悯,抬袖轻轻擦拭少年额上的冷汗,温声细语地道,“怎么流这么多汗?就这样害怕么?刚才不是还骂得很起劲儿?怎么现在不说话了?嗯?小哑巴?”
真是郁闷他妈给郁闷开门,郁闷到家了。
光是让他说,让他说,倒是把他下巴推回去啊!
他上下牙齿根本合不拢,让他怎么说?
林时桑现在严重怀疑,白秋意这货刚出生时,被他母亲抽走的不是魔骨,合该是脑子才对。
一个人不能,最起码不应该这么表里不一。
谁能想到,外表这样俊美出尘,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活脱脱一朵盛世白莲的师尊,结果骨子里居然……居然是个黑芝麻汤圆。
这对林时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再也不能友好地在一起玩耍了。
“……既然,你不要师尊的皮,那就是想要师尊的人,对吗?”
白秋意笑了,他本就生得非常俊美,如此一笑,就好似冰雪消融,品物皆春,可眉眼间一片彻骨清寒。
贴着林时桑的耳畔,沉声道:“你不是方才责怪本座枉为人师么?那好,师尊的职责便是传道受业解惑,今夜,师尊就手把手教你,如何侍师。”
林时桑误听成了“弑师”,第一反应就是,小怨妇这么通情达理的吗?
居然手把手教他如何弑师?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理解有误。
因为……师尊竖起二指施法,嗖的一声,白绫便将林时桑的双臂反绑。
不仅如此,更是用两张千斤符,一左一右贴在了他的双足足心。
以至于林时桑被千斤符压得根本无法站立,只能双膝跪地。
这里是荒僻的山洞,地上满是碎石,膝盖跪在上面的滋味,简直酸爽极了。
不过这点林时桑还可以忍受。他生前经常跪,都跪出习惯来了。
因为他每年的生日,都是他母亲的祭日,在祭日那天,他都会被他父亲要求,跪在他母亲的遗照面前赎罪。
还不准任何人给他吃喝,最多丢点日常吃的药给他。
有时候跪键盘,有的时候是碎瓷片,最多的时候是搓衣板,反正跪什么都无所谓的,跪久了,膝盖就疼麻木了,也就没什么知觉了。
林时桑自诩铁膝过人,但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师尊居然当着雪琼和陆昭明的面,用菜刀,隔空一刀刀,将他身上的衣服,划成一条条的碎布。
碎到根本无法遮丑为止。
山间阴寒,他羞愤交加,俊脸憋得通红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