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家里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全靠自己努力刻苦才考到这边的。
因为阶级的差异,他对这种富贵家庭的子弟带有天然的仇视。
尤其是程景阳刚进来的时候,对着林砚池摆脸色,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林砚池道:“你认识他?”
魏子昂道:“见过几次,但不熟。”
他看出杨帆对程景阳的态度,不打算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爸也在教育局,和程景阳的父亲是平级,两人见过几次,但从来没说过话,所以是真不熟。
刚才程景阳进来大概都没认出他。
林砚池才来北城没几天,生活圈子就那么大点,不可能无缘无故得罪人。
本地人,家里人在教育局工作,林砚池努力回想了书里的内容,都没记起这是哪号人物。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难猜,他来这的敌人就那么一个。
这个程景阳大概又是被卢志强挑唆的炮灰。
林砚池太了解卢志强了,干坏事从来都不会自己主动出来挑事,就喜欢撺掇那种脑壳有包,智商不高的人当他的垫脚石。
便宜他全占了,出事了又能把自己美美的摘出去,打得一手好算盘。
他早就知道两人要遇上,如今卢志强既然已经主动出招,他一定好好接着,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他彻底解决。
程景阳打完热水,林砚池已经上床了。
说来也巧,两人的床铺正好是对着的。
看着林砚池床上还挂了类似蚊帐的床帘,他嘴唇轻启:“真是个娘炮。”
他才洗漱完,定型的头发散乱,脖子上的围巾也取了下来。
林砚池盯着他瞧了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有病。”
说完也不管程景阳是什么反应,放下蚊帐把自己隔绝在了小小的单人床里。
程景阳一点就炸,听到这话,直接大声道:“你说谁有病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林砚池叹了叹气,隔着蚊帐道:“你真的有病。”
程景阳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当即就要下床和他吵架:“你凭什么说我有病,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样说我。”
公子哥的通病,一跟别人发生冲突,就恨不得把自己牛逼哄哄的家里人全搬出来。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想以权压人。
宿舍里的人都是普通的工农阶级,那十年才过去没多久,听到他这话,都有些抵触。
杨帆本来是个开朗幽默的小伙,可他最恨这种特权阶级的人。
这人一来就摆谱,真以为人人都要惯着他。
“你没病你嚷什么,大家都要睡觉,就你在这里吵,怎么,你爸是教育局的,你就真以为学校也是你家开的?”
他嗓门大,这样一嚷嚷,宿舍里的人都劝道:“都是一个学校的,别闹了。”
“就是,等会把宿管招来了怎么办?你爸是教育局的你不怕,我爸就一普通工人,我怕啊。”
魏子昂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就怕误伤到他。
马文光赶紧出来打圆场:“睡吧睡吧,都别说了,明天还要参加开学典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