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种种，让佘叔这个有着童颜的数百岁老人，也红了眼。

他用笑意掩饰了自己的泪意：“这孩子遭的罪，又岂止这些。”

“那佘叔上次所说……”

“是真的。”佘叔道，“虽然他一直配合我们喝药，但却从未插手此事，大有听天由命的意思。”

“这怎么可以！”肖尧都忍不住激动起来了。

听个屁的天命！

“怀远可知为何，明知你会识破，老朽还是让少爷行这一步棋？”

“因为佘叔也想让他敞开心扉。”

这点子意思，他还是能够看透的。

“怀远果然聪慧。”

肖尧：“……”他不吃这一套。

佘叔呵呵笑了几声：“若是怀远能让少爷主动寻求生机，老朽这条命，献给怀远亦是无妨的。”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肖尧翻了个白眼，“都到了这份上了，难道我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说起这事，肖尧就想咬牙。

明明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跳进来的，但就是哪里不得劲。

佘叔忽地起身，作揖下跪。

肖尧差点没把颜容与给抖下去。

颜容与被颠了颠，有些不满地把头埋在肖尧脖子里，双手也搂紧了肖尧。

肖尧不敢动了：“佘叔这是想我折寿吗？”

佘叔拜了一拜，也就起来了：“老朽拜谢了。”

他这一拜，是真心实意的。

总算是，给好友的孙儿，见着了一线生机。

这叫他如何不欢喜？

“我又没说不帮忙！”肖尧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能让他内心起伏这么大，也就他们了。

佘叔一笑：“礼多人不怪。”

肖尧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不过他对佘叔本来就有几分敬佩，最后也只是莫可奈何一笑。

“罢了。”肖尧叹了一口气。

他和佘叔聊了几句有关颜容与的情况，见颜容与蹙着眉，似乎要醒来，就让佘叔先走了。

有些账，私底下才好算。

不是么？

佘叔了然地离去。

颜容与一醒来，就对上了肖尧肃然的脸。

他心里“嗑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