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悬子就是因为接近不了他,一直不得如意。想想明天,太傅白送上门,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老师放心,明日我守着老师,寸步不离。”宜鸾已经把一切想好了,“待我三言两语致了歉,我们尽快离开。相王若是请老师留下用饭,老师也不要答应,我怕他们在饭菜里下药。”
太傅迟疑地望了望她,“下药?”
“对呀。”宜鸾颔首,趁机又把太傅夸赞了一番,“老师为人,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定不愿意相信人心如此险恶。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小心总没错的。到了人家府上不吃不喝,别人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咱们早早地去,早早回来,青天白日的,不怕王府上有妖魔鬼怪。”
她说得很含蓄,最怕就是拖延到日落,李悬子豁出去绑太傅入洞房,那可真是神仙也难救了。
太傅是聪明人,当然听得懂她的隐喻,但明天行程排得很满,却也是一件麻烦事。
“我明日午前在白虎观选拔儒生,午时华光殿授课,直到未末才结束,最快也要申时才能前往相王府。”
宜鸾算了算时间,申时到日落,有一个半时辰,只要速战速决,还是来得及的。
“那就申时出发。”她慷慨地说,“老师要是不嫌弃,可以坐我的车。我让人提早在上西门候着,出了翊龙园,可以直奔相王府。”
太傅最重礼节,当然不会和她同乘。她的好意立刻就被拒绝了,“殿下自便吧,臣有自己的车辇,不麻烦殿下了。”
宜鸾心道这么见外做什么,都一路同行了,用两辆车不是多此一举吗,连交谈都不方便。不过太傅说出口的话,她没有胆量争辩,只好先应下,届时再见机行事。
第13章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八字没一撇偏要强行挂靠,当真有了几分事实,反倒不那么显摆,刻意追求低调了。
第二日宜鸾去华光殿,半分没提前一天的事,沉默着坐在座位上,沉默着取出书本文房,那文静乖顺的模样,简直像换了个人。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相王进宫刁难的事像长了腿,跑得人尽皆知。三公主招架不住,太傅出面维护的事实,自然也成了众人窃窃私议的焦点。
“我看有几分真。”理郡王家的蓬莱县主,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否则上回我爹爹罚我,老师怎么不来救我?”
前半句话有待商榷,后半句话纯属找茬。有人反驳她,“你家住在阳和里,离大宫四五里呢,难道老师长了顺风耳,知道你爹要扒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