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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德音道:“中原不安全,我们去张掖。李二郎和李三郎都是义气中人,他们一定会帮你隐藏。”

女子道:“一切凭公吩咐。”

薛德音买通城门卫卒,与女子连夜悄悄离开。

出城后,薛德音将马车停下,对着城门叩首。

然后他起身,驾起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

“咳咳咳,兵谏……”李玄霸咳嗽不止。

他用手帕捂住嘴,低头看着手帕上的点点血迹,将手帕握紧。

宇文珠哭泣道:“三郎,你本就得病,如果心情太过郁卒,恐会伤了心腑。”

李玄霸微笑着安慰道:“我知道,我会努力控制。”

宇文珠抹干眼泪,笑道:“好。我去给郎君熬药。”

她背过身,眼泪又落了下来。

郎君说得轻巧,她也劝得轻巧,但人的心情,哪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李玄霸目送宇文珠离去,又咳了几声。

他靠在床头软垫上,盯着床幔发呆。

李玄霸与杨昭、杨暕结识时都没有多少真心。

杨昭离世时他虽感伤,但很快就能收拾心情。

这位历史中荒唐的齐王兵谏被俘,为何自己心头痛楚和愤怒却难以抑制?

李玄霸闭上眼,无论怎么深呼吸,泪水也从眼眶涌出。

“隋炀帝,隋炀帝,你怎么能不二世而亡!”

他不断深呼吸,胸口起起伏伏,泪水很快覆盖了面容。

“咳,咳咳咳……”

李玄霸捂着嘴不断咳嗽。

宇文珠站在门外,没有进来。

乌镝和寒钩收着翅膀站在宇文珠身侧,都低着头一动不动。

门中的咳嗽声中渐渐混杂了低沉的呜咽声,而后呜咽声越来越大,变成了咳嗽声一样响亮的失声痛哭。

宇文珠转身离开。

“乌镝,寒钩,帮我送信。”

乌镝和寒钩:“啾!”

宇文珠不知道为何三郎非要向兄公隐瞒病情,但她顾不上三郎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