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担心,这只是眼下的困境, 我在京中也有一些人脉,再者白糖生意与几大家族有利益牵扯, 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两边都在活动了, 往上谋个职位是早晚的事。”

宁澜知道事情不会有这么容易, 张九如和本家斗法, 相当于内乱了,怎么可能叫外人轻易知道呢,若是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只会得不偿失。

宁澜面上假装松快,不让张九如看出自己的担忧,第二日葆春堂的名医来把了脉,开了药,他亲自照料张九如的病。

吃完饭约莫半个时辰,小满就把熬好的汤药送来的,宁澜看着张九如喝下,把装了山楂雪球的碗递过去,“九哥,吃个山楂雪球甜甜嘴,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些?”

“多亏你辛苦照料,已大好了。”

“九哥就哄我吧,别当我晚上不知道你憋着咳嗽。”

“真好了,不信你今晚上再看看。”

“嗯,不过你若还咳嗽也不许再憋着了,只是几声咳嗽,吵不到我休息的。”

“好,都听你的。”

铺子的事情路其一个人忙不过来,宁澜便把阿北正式调了过去。

原来为了磨练阿北,知达管的糖水铺子和阿南管的糖作坊的事情都能差遣他,这两年他在两个哥哥手下学了不少东西,如今新铺子交给他和路其刚刚好,只要不过火,随他们怎么折腾。

张九如看着扮作随从模样的宁澜问道,“你今日又不去铺子了?”

“不去,”张九如在前衙办公,宁澜不好大剌剌的待在他身边,便乔装打扮一番,这会儿正学着研墨,“下面的人都得用,我正好躲懒,陪着九哥。”

张九如很高兴看见他,于是也不劝,随他想待到几时。

原以为研墨是件容易的事,宁澜研的墨汁总不匀,还是张九如站在他身后抓着他的手研了几圈,才掌握其法,看着手下浓淡相宜又有光泽的墨汁喜道,“我会了!”

张九如不舍地放开他的手,坐回案前处理成堆的公文。

两人各自忙了一会儿,听见一声喵喵叫,宁澜抬头,就看见一只纯黑色的小猫正用一双浅绿色的眼睛看着他,“呀,毛球球。”

毛球球就是张九如升堂时坐在堂上的那只小猫,说起来也奇怪,张九如升堂时它一定会出现,它小时候小小的一团还不显,大了特别威风凛凛,端坐堂上,无端端叫心虚的人看着害怕。

毛球球爱在署衙各处转悠,署衙里的差役也都喜欢它,在院里给它搭了一处猫窝,时不时投喂些吃的和水。

宁澜好久才与毛球球混熟,这会儿蹲在它身边,把茶盏里的牛奶倒在手里喂它喝,毛球球喝奶与它霸总的气质截然不同,奶溅的一脸都是,显得格外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