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叔人是有些孤僻的,依着他的意宁澜在蜂箱不远处建了个屋子给他住,远离人群,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寒暄,也就吃饭的时候得和方伯几人一起。有时忙的忘了时间,麻婶儿会把饭给他送来。

这大半年知达知礼带着宁原李恒几人总共在作坊没呆几天,周边府县糖的生意做的有声有色的。其实他们每次出去跑宁澜心里都不踏实,不过每次都平安回来了他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一点。可这才刚放松,几人就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作坊里众人正忙着时,知达搀着知礼先进来了,后面跟着几个人都一瘸一拐的。麻婶儿眼尖先瞅见了,被他们衣衫上的血渍吓眼前一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呀,怎么了这是,人有没有事?”

“没事,遇见打劫的了,”知达脸黑沉沉的,低声道道。

宁澜闻声过来,先叫阿南赶车去镇上接孙大夫,又搭着手把几人扶进了屋,“怎么没找个大夫先瞧瞧伤?”

“钱都被抢了,货也没了。”

“没就没了,最重要人回来了,一会儿叫孙大夫先给你们瞧瞧伤。”

宁澜此话一出,除了知达知礼,宁原李恒等五人情绪都控制不住掉了泪,他们担心了一路,就怕回来东家还要问责。

孙大夫过来挨个检查了,知礼和宁原伤的最重,一个腿折了,一个胳膊折了。其他几个人都是皮外伤和挫伤,按时敷药,十来日就好了。

“你们先好好养伤,钱的事不用担心,我来出,”宁澜把几人送走,按照伤势轻重又给了不同的补助银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知礼得躺着好好修养一段日子了,宁澜叫麻婶儿每天都熬了补汤,多给他补补。

知达的伤在腰侧,大片青紫看着惊心,宁澜帮着敷好药才问他,“确定是劫匪么?”

知达摇头,“应是在沐阳城惹人眼红了,我感觉像是假扮的山匪。”

“能确定是哪家出的手吗?”

“不能,沐阳城人都排外,我们的糖没能进铺子,都是在外面零散着卖的,出来沐阳城一两日劫匪才找上我们。怪我,是我大意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事不用放在心上。”

这一趟里里外外赔了将近两百两银子,宁澜只能先吃下这个哑巴亏。方元成这次和知达他们分开走的,躲过了一劫,不过年前也不敢再出去了,正好拿起去年的家伙事,重新卖糖炒栗子了。

进了腊月,作坊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刘承带着张泽睿和赵耀过来了。

“宁澜,好久不见,”赵耀还是谦谦君子的模样,除了看宁澜的眼神儿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