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非语垂落眼睫,白皙苍白的脸匿在大半黑暗里,随着摇曳的烛光而明明灭灭,银眸映出涣散的烛火,他将书拎起,抖落其上的碎屑。
“师尊在看什么?”叶迟刚一回来就看到鸦非语正对一本书研究的模样,鸦非语性情寡淡,起码在叶迟的印象里,他似乎甚少会对某些事物感兴趣,对着一本书研究得如此入迷更是少见,不由心下好奇。他坐到鸦非语身侧,自然而然地搂过鸦非语的肩膀。
后者这才回过神来,抬眸轻飘飘瞥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他没有回答叶迟,而是淡淡地将书本合上,甚至避过叶迟的视线,明摆着就是不给他看。他将书藏到床底下,道:“没什么,只是一本随处捡的书。”
这样遮遮掩掩的态度,对鸦非语来说更是少见,叶迟一时被勾起了好奇心,但他没有跨越对太多,只是乖乖地笑了:“很少看到师尊会对一本书这么有兴趣,不过师尊把书放在那里,不怕徒儿拿出来偷看吗?”
叶迟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确实想过这么做。鸦非语闻言,垂睫看他,倒是一派淡然:“你会偷看吗?”
被那双剔透的眼眸如此认真且真诚地注视,不论是谁都逃不过心头的悸动,更何况他的一颗心本就为了鸦非语而跳动。叶迟不由心底一颤,回过神后手臂一紧,将脑袋埋在鸦非语后颈上,蹭蹭两下,好像标记自己所有物的大狗似的:“师尊这样问可真是犯规啊,徒儿都不好意思偷偷看了。”
“那就别看了。”鸦非语淡然道,随意揉了叶迟发顶两下,“乖。”
叶迟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扭头蹭着鸦非语掌心,他仍然迷恋这人身上的温度,“师尊就不能告诉徒儿那是一本什么书吗?徒儿只是好奇,问问就好。”
“一本有关于术法的书。”
鸦非语只是这样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他,叶迟也含糊地点点头,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似的,便不再多问,拉着鸦非语到一旁亲热去了,没有人再提起那本藏在床底下的书。
叶迟心底却暗自有了思量。
作为当今的天下第一人,鸦非语所了解的事情或许真的比叶迟吃过的饭还多,这天下早已没有什么能引起鸦非语的兴趣,更何况是术法这一类他这么了解的东西,不论是现今或古代,禁忌或大众,几乎没有一种术法是鸦非语叫不出名字的,术法书籍早已不能让鸦非语产生新鲜感,如今却对着一本书研究得如此入神,那问题定然出现在书上。
这本书……莫非是有什么可研究的地方?
叶迟蹙了蹙眉,陷入短暂的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