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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外面两个守卫当即行礼,随后便挪开了木栅放了行。

“怎么连落霞峰的守卫也识得你?”阮清攸看着季钦,觉得不解,刚回京没多久的新贵,便是名声如雷贯耳,也不能到处都混个脸熟罢?

“这满山守卫都是金吾卫,”季钦手上把玩着阮清攸的发带, “京中所有重要地点的守卫,都在渐渐换成金吾卫。”

阮清攸皱眉,季钦身为金吾卫指挥使,若真如他现在所说,那他手上的权力已经是倾天之大,而这在任何一个帝王看来,都并非善事。

见他皱眉,季钦就伸手过去,轻轻揉开,虽解释但也未曾多说:“特殊时期,以后会渐渐放归京内十四营的。”

“哦,”阮清攸知道已经涉及朝政,便未曾再问。

落霞峰这些年重新修了路,一边是石阶,一边是青石板路,宽阔地可容两辆青盖马车并驾了。

阮清攸觉得奇怪:成宣帝与先帝的关系不睦,而落霞峰又是最得先帝青眼的一处地方,他早听缉风等人说过,登基几年,成宣帝从来未曾来落霞山小住过,那么,又为何要斥重金来修路呢?

看季钦的模样,似乎是不想说,阮清攸按下好奇,没有再问。

马车一直行至阮玖墓前,季钦护着阮清攸下了车,将祭祀的竹篮打车上拿下来递过,后便负着手, “去吧,好些年不来了,好生说说话。”

阮清攸看着季钦,眼眶湿润,站了片刻就提篮子去了。

季钦没再上车,却抱起了剑,在五十步之外守着。

阮清攸确实是有好些话说,即便是这些年的苦都轻飘飘一句带过,近来的拨开云雾总是值得说上几句的,尽管他与父亲并不熟悉,但如今举目无亲,他能诉说的地方已经不多了,是以多耽搁了些时辰。

待到他这边缓缓起身,日头西斜,起码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略带歉意走向季钦,很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让你久等了。”

“没几久,”季钦接过他手上的篮子,在扶阮清攸上车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远处的墓碑——

难怪这么些年未听闻过多少关于阮清攸父亲的消息,原来是因为他竟就去在阮清攸出生的那年。

打春之后,金吾卫似乎是一天更忙过一天,招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散出去的人也越来越多。

季钦管理着这样越发庞大又进出混乱的组织,虽不至于说是捉襟见肘,按时下值却是不能够了,更遑论如前几日时总半路溜号了。

自然,如此时期成宣帝便是百般不愿,也不得不将季钦的指挥使腰牌给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