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半拍地回握,很陌生。
他有了妻子,妻子很爱他。
奇怪的感情又在心底蔓延,他闭上眼,细细去感受。
“秦浔,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了对你来说我只是陌生人,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直包容我爱我的人突然之间用对陌生人的态度对我,所以,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喻萧衡小声说,声音里没有秦浔一睁眼就听到的高傲冷漠,而是很柔软。
有暖流在秦浔的心底蔓延,他睁开眼:“我理解。”
他会好好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好好去扮演失忆前的自己,直到记忆恢复。
travis很久没见到秦浔了,两人刚一回到家,travis就凑过来,围着秦浔的腿转来转去,大约是身上有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转了几圈就远远地趴在地上,不让秦浔碰。
秦浔小心打量着这栋自从他工作后就一个人居住的房子,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细微之处多了许多不属于他风格的物品,比如游戏机,比如一些悬疑小说。
它们跟自己的物品混杂在一起,你我不分,融合得很好。
他拧了拧眉,这种感觉并不好,就像有人突然入侵了他的私人领域。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秦浔看向沙发上的男人,这是他失忆后第一次去询问。
喻萧衡头也不抬:“去年十一月。”
秦浔算了算时间,从认识到结婚不过大半年。
“觉得太快了?”喻萧衡说。
秦浔没回答,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回答会再次让自己脾气不好的妻子生气,索性,以沉默应对。
喻萧衡弯唇:“别想了,不然你又要头疼,先吃晚饭。”
“好。”秦浔点头。
晚餐是家里厨师做的,经过喻萧衡的要求,特意做了超大的一分宫保鸡丁。
青色的大盘子摆在餐桌上格外显眼。
秦浔不动声色地夹起筷子,肉丁刚放入嘴中,就对上喻萧衡直接的目光,他三两下吞咽下,问:“怎么了,老婆?”
不过才第二次他喊老婆的表情就自然了许多。
仿佛在心里练习了千万次。
喻萧衡似笑非笑地将手指敲击在桌面上,很轻地两声响:“有想起什么吗?这盘宫保鸡丁。”
秦浔摇头:“你可以和我说。”
喻萧衡手撑着下巴:“你出车祸前答应我两件事,一件事是做道宫保鸡丁,一件事是那天乖乖待在家里,你猜你最后做成了哪一件?”
秦浔莫名地有些怕喻萧衡。
从小到大,他不曾畏惧过什么,可喻萧衡一但摆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手指发麻,那是身体之中下意识的反应。
他轻咳一声,问:“难道两件都没做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