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是才发现旁边是家有名的会所般说:“原来是刚消遣放松回来,除夕之夜晋先生不和家人一起过个团圆年,怎么一个人出来找乐子?”
秦浔抬手碰了碰自己被呼吸浸染得发痒的脖子,夜风灌进车内,他将喻萧衡半披在身上的大衣整理好,说:“坐好,别被风吹到了。”
他一同长大的好友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冷风中等他的回复,他却只关心车内的喻萧衡会不会被风吹到。
这话让晋随笑出了声,但换做是他,大抵也不会多给秦浔关心,嘴上却伤心道:“阿浔,你这话让人太伤心了。”
又看着乖乖听话坐回去的喻萧衡:“再怎么说,我们之间起码也算是朋友,还是说你们结婚了,我就和萧衡连朋友也做不得了?”
他下了结论:“那你也太霸道了。”
说完他又暗示性地敲了敲后面的车窗,脸上笑意不减。
这借宿他今晚是去定了,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秦浔给占去了,起码,也得给他分个一星半点才行。
秦浔吃肉,他也得见点汤。
喻萧衡安慰地拍了拍秦浔的手,说:“开门吧,我看他现在不太清醒,别真把他给冻出毛病了。”
等晋随上了车,他旁若无人地跟秦浔咬耳朵,安慰自己受了委屈的未婚夫:“阿浔乖,等回去后我们就不管他了。”
秦浔猛然间抬眼,那一双眼珠像是野兽紧盯住猎物,穿透了夜色:“你喊我什么?”
他无声咽了咽喉咙,声音沙哑:“再喊一遍好不好?”
这样一条把所有獠牙都收起还自愿戴上链子的听话乖狗,该收获他想要的。
“阿浔。”喻萧衡扬眉唇瓣动了动,柔软的声音发出。
他亲密喊过很多人,光是过舟一个人,他就变过许多称呼,过舟,过小舟,小过舟,过小狗,弟弟,宝贝……
但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就只喊过秦浔“秦先生”。
谈不上生疏也谈不上亲密的称呼,不知怎么的就一直没有变过。
“你喜欢?那以后都这么喊你。”喻萧衡心虚地抿了抿唇,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好像又受了委屈,看来他得多想点称呼了。
秦小浔……听起来似乎不那么顺口。
他还在继续思索着更多,丝毫不曾察觉秦浔眼底隐秘的攻击性,那是一种猛兽在饥饿数日后终于守到一只可口猎物时的眼神,要一击毙命,要撕扯地囫囵吞下,要在填饱肚子后慢慢品味。
喻萧衡忽地想出了一个更好的称呼,他身体抬起,在秦浔的耳边轻声说:“喊你老公,怎么样?”
恰好,烟花一齐燃放,巨响遮盖了喻萧衡的声音。
独一无二的称呼,秦浔是第一个听见,也只有秦浔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