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松眉头,可他天生眉眼间距低,永远做不到如喻笙秋那般松弛可爱。
喻萧衡把拍下的照片给他看,又翻出从前偶然拍下的对比:“是不是好多了。”
过舟看不出哪里有变化,但乖乖点头,一直到测体温时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要拍我。”
喻萧衡正在看体温计,三十八度五,听到话头也不抬地随口说:“你别说你没拍过我,我们互相侵犯对方的肖像权,扯平了。”
过舟垂着眼,脸皮发热,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羞耻,嘴却硬得厉害:“没有,我没拍过你。”
喻萧衡将杯子抵在他的唇边,又扣了粒退烧药,哄小孩般哄得过舟吞下,才揉了把他的头发,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反问:“没拍过?”
他眼睛眯起,做回忆状:“我怎么记得之前在家的时候,你鬼鬼祟祟拿手机对着我?难道是在录像?”
过舟耳朵也开始发热,他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只有那一张。”
很久之后,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进喻萧衡的眼底,祈求地索取:“只有一张,太少了。”
喻萧衡拆饭盒的手有些抖,那一瞬之后又恢复如常。
他像是没听见一般,将勺子递给过舟,说:“吃饭吧,为了给你买药跑得我都快饿死了。”
生硬地躲避话题,过舟目色复杂,却也无可奈何。
一碗粥喝完,喻萧衡躲进书房,卧室的那小子已经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了,他有种总有一日要在他身上跌个大跟头的感觉。
天气在傍晚转阴了,灰扑扑的云层大面积压下来,潮闷的让人喘不过气,一场风雨即将来袭。
喻萧衡收到来自林将行的短信,说是已经到楼下。
他换上礼服,一转头,瞧见静悄悄站在门边的过舟,不知从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又看了去了多少。
过舟脸上还带着红,烧反反复复退不下去:“你要去哪儿?”
“我晚上回来。”喻萧衡叹了口气。
身后安静至极,喻萧衡刚一抬脚,脚步声如背后灵一般紧紧跟随,压低了的声线显得有些可怜:“我也要去。”
喻萧衡整理袖口,蓝宝石的袖扣反射出冷硬的光:“不行,你病没好。”
“好了。”过舟飞快回复。
“那就回你自己家。”喻萧衡懒得拆穿他过于明显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