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看了几行,她脸上闲适的神色就不见了。她把茶盏往后一递,交到宫人手中,双手捧着折子,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范夫人的文采不好,跟她的才子夫君很不相配,但是她的大白话却让皇后大受触动。她看完折子,思索了片刻,站起来,问身后的宫人:“陛下现在在哪?”
“陛下刚下了朝,应当还在御书房。”宫人躬身回答。
“跟本宫去面圣。”皇后捏着许杏的折子,神情端肃。
说是一早来见皇后,等皇后应付完来请安的嫔妃们,都到了巳时中。
在偏殿等候多时的许杏在宫人的带领下到了正殿,叩拜皇后。
“范夫人不必多礼,坐着说话吧。”皇后微笑着叫她,“坐近些,本宫还是第一次跟范夫人单独叙谈呢。”
许杏有几分惶恐:“是臣妇惫懒,不常入宫请安,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她自觉跟皇后没有什么私交,长青又是要做纯臣的,她也不好到处拉关系,因此除了正常的宫宴和命妇朝拜的时候之外,还从没单独进宫觐见过皇后。
皇后摇头:“范夫人很不必如此紧张,你谨守本分,并无错处,本宫不过随口一说,你不要多想。”
许杏连忙应了,又站起来,大礼叩拜:“范许氏叩谢娘娘、陛下主持公道。”
“起来吧。本宫倒没做什么,陛下不喜勋贵宗亲们飞扬跋扈的做派,故此向来秉公处置,今次之事,也是大理寺的大人们的功劳。”皇后道,“建昌处事不当,范夫人受惊了。”
尽管心里都快烦死建昌公主了,皇后也还得尽量轻描淡写,替建昌遮掩,毕竟天家丢不起这个人。
许杏心知肚明,配合道:“多承娘娘挂怀,臣妇无事。所幸景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来得及时,又古道热肠,及时救下了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