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做到底,不然这样吧,我再多捐出去些,反正这么点子粮食,将士们也吃不饱,我多添些总是好的。”许杏想了想,就打定了主意。
于是两日后,长青给靖北侯那边送信,说自己的妻子因为感念大军救了自己和甘州百姓,想要捐些粮食给大军。
靖北侯虽说日日盯着前线交战的情况,十分忙碌,可是对长青很重视,第一时间处理他送来的消息,见了这么个私事儿,他也不怎么在意,只吩咐陈校尉带着军需官去看看:“不管怎么说,范夫人有这个心是好事,反正咱这儿也缺粮草,她送什么来,给小子们打打牙祭也好。记着说两句客气话!”
军需官也没当回事,反正现在没地方弄粮草,给一斤他不嫌少,给一万斤他也不嫌多,便接了令去了。
可是没想到,范夫人说的“捐粮食”,是真正的捐粮食——面粉十万斤,糙米五万斤,红薯粉条六千斤,“甘州醇”酒两千斤,整猪十头,羊二十腔,菘菜一万斤。
军需官高兴得双眼放光,一拍身后的亲兵:“愣着干啥?快回去禀报侯爷,再派一队人来拉东西!”
真要说起来,这些东西的价值顶天也不超过一千两银子,军需官跟着大军,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还不至于被震住,只是现在本就是缺粮的季节,又因为形势不安稳,一时之间就是拿着银子,也很难买到这样大量的粮食。这几日大家都半饱不饥的,虽说不至于军心动摇,可也有些士气低落,这下子把粮食拉回去,让大家看看,也能安稳一下人心。
军需官能想到的事情,靖北侯如何想不到?听了下头人报信,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你此话当真?她一个后宅女眷,怎么拿出这么多东西?”
“听说范夫人现开着酒坊,给咱们捐的酒就是她酒坊里出的,因为酿酒要粮食,所以才囤积了许多,战事一起,酒坊关了,粮食就剩了下来。”陈校尉把长青的话转述了一下,“这些猪羊菜蔬倒是范夫人昨日和前日亲自带人出城去收购的。”
长青早就想好了说辞,给许杏囤粮的事儿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任谁也不能挑出什么毛病。
靖北侯还真是阴谋论了一下,他倒不觉得长青夫妻和安王有什么勾结,而是怀疑这位据说懂得不少手艺的知府夫人趁此机会牟利,发国难财,这么一听,怀疑去了,便多出几分欣赏:“小范知府有个贤内助,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