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有心说“夫妻情话如何不是正经事”,可是看着她对自己毫无杂质的关心,调笑的话就咽了下去,只握了她的手道:“往后不会以身犯险了。”
“对了,朝廷什么时候派新知府过来?”许杏忽然想起来这事儿。之前的杜知府因为通匪、参与四皇子谋逆,已经下了大狱,被靖北侯派来的人提到京城去受审了,如今的临川府就是长青和林通判二人暂管。
长青摇头:“不知道,还没见到吏部行文。如今京城里只怕正乱着,还顾不上这点小事呢。”
春耕结束之后,长青终于收到了朝廷最新的邸报。四皇子谋逆一事证据确凿,他本人也毫无悔意,赐圈禁皇陵,终身不得出,倒是跟之前倒台的三皇子做了邻居,真正是难兄难弟。皇帝不杀兄弟,可是对于附逆之人,他可就不讲究什么手足之义了,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京城这个权利中心风云变幻,几番洗牌,终于归于平静。
长青他们这些人也得到了朝廷的奖赏,但是毕竟都是分内事,因此赏赐的不过是金银而已。长青得了赏银一千两还没有什么,万永得了一把内制的好刀,并黄金五十两,着实乐得很,接连几日都走路带风。
“总算我也能往你手里交一回银子了。”长青回家就把银票交给了许杏。
许杏也不客气,神色淡定的收起银票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造纸作坊两三个月就能给我赚这么多。”
对于吃软饭这件事,长青吃久了也习惯了,听了就笑:“我从十岁起就知道了,跟着夫人有肉吃。”
“对了,从犯的判决也都批复下来了。你之前不是问我李大兴的亲属能不能探视吗,现在无妨了,去探吧。”长青玩笑了一句,想起这个事来,就正了神色,“陛下仁厚,可怜这些私兵是被骗被抓的,赦免了他们参与谋逆之罪,只是他们毕竟做了抢劫的勾当,便按照一般的抢匪论处,都是杖五十,流八百里,做苦役三到八年。李大兴戴罪立功,判的是杖三十,流一百里,做苦役两年半。”
许杏没法对这个时代的律法和刑罚表达什么看法,但是显然,李大兴算是轻判了的,便也就笑道:“那我就叫人跟李氏说一声,她就这么一个兄弟,日日担惊受怕的,也是可怜。”
李氏得了这个消息,先对着主院方向磕了三个头,竟有些喜极而泣:“大人和夫人的大恩大德,民妇无以为报啊!”她想着牵扯了那样大的事情,弟弟只怕不是掉脑袋也要一辈子回不来了,没想到判得这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