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长青放了心,“我正要说这事情,此地不太平,你若再像当初一样来回奔波,怕有危险,在城里就好些。”
“有欣姐儿这个小管事的呢,我走不远。”许杏揉揉欣姐儿柔软的发顶。这小姑娘性子颇好,平日里很少无故哭闹,可是却是一个极其黏人的性子,但凡一眼看不见娘亲,那必是要哭的。长到这么大,许杏和女儿一天都没有分开过,只怕要去作坊都要带着她,自然不能走得远了。
长青有时候也会摆出个严父面孔,说许杏有些溺爱女儿,可是一转眼对上欣姐儿胖胖的小脸,他自己就绷不住了,只好雷声大雨点小的来一句“欣姐儿要有规矩”作罢。
这会儿也是一样,长青先说了一句“你娘有正经事要做,欣姐儿不能老缠着她”,接着却是嘱咐许杏:“你先去找胡牙婆看看地方,要马车能出入的,你来回带着欣姐儿,还是坐车好些。”
“那是自然。”许杏道,“我问过李氏,她说胡牙婆确实可靠,做事有章程规矩,也讲信用。”
“其实,若是此地没有盗匪,也有不少出产能拿出去换钱的。”许杏想了想,还是说了,“竹子除了造纸,更简单的是做竹席、竹筐、竹篮、蒸笼这些东西,竹笋晒干了能放很久,南北货铺子里也有它一号呢。另外本地出产的一种银鱼,鲜着吃固然极好,晒成鱼干也是不错的,还有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糟鱼,用坛子盛了,许久不坏,都可以卖到外头去。唔,还有这个菊花茶,这样品相味道的金菊绝对是一味好药材。这临川比起南龙来,好东西只多不少呢。”
长青认真听着,最后道:“我明日去找杜知府谈谈,再说说这盗匪的事情。”
许杏正在兴头上,说到这些就两眼放光,长青也就没有打击她。从之前的事情就看得出来,杜知府可不是一个一心为公之人,恐怕不会像从前的段知府那样支持他,不给他下绊子就不错了。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长青次日去找杜知府,直言若盗匪之患不除,百姓根本无法安居乐业,却只字不提许杏所说的造纸之事。
杜知府似乎早就知道长青会盯住盗贼之事,听了他的话就道:“范同知啊,你可知道你的前任是如何离开临川的?”
长青摇头:“下官不知,还请大人赐教。”
“你我共事,不必如此客气嘛,哈哈。”杜知府干笑一声,才接着说话,“他带人去剿匪,却受了重伤,染了沉疴,这才辞了官职,回去休养了。”
长青拧眉,神色凝重。
“你看,剿匪这个差事可不像收税种田那么简单。它要动刀子,要流血,要死人啊!”杜知府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