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府给长青写了一封短短的书信,里面有不少勉励嘉许之辞,长青看过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太过得意,三年任期,这才是第一年呢。
知府衙门里,段知府却是远比书信中动容,他对身边的通判和同知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小范县令那里那样的穷地方,今年都有了起色,可见这穷山恶水也不是不能治理,还是得看人啊!”
通判微笑:“大人说得是。”
身形清瘦的同知却有些不屑:“大人是不是因为那范长青年轻,便格外宽待于他?上回还特意去给他捧场,如今又这般褒奖于他,不过区区一万石米,着实不值得如此吧。”
段知府眉目间掠过些许不满,却也没发作,只道:“年轻人嘛,还是需要勉励,毕竟比他的前任干得好!”
同知想到那位前任县令对自己的逢迎,到嘴的反驳之语就没有出口,只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大人说得很是。”
晚稻入库之后,长青这里也没闲着,先是让人全县境内巡查,维修养护路面桥面的损毁之处,然后召集了县内所有的里正乡老,推广红薯种植,并且督促完善村里学堂的修建,还召集了商户,重申法令,要求所有人守法经营,按时足额交税。
路桥的建设这块儿,因为已经过了衙门集中推进工程的时期,长青的意思就是不再征召民夫,而是县衙出银子雇人干活。无论是杨县丞还是衙门里的其他人,都不十分精通这些,每次也都要找匠人来负责,还真就有人看到了商机,招来了石匠木匠瓦匠并些力工,专门做修桥修路修屋的活计,并且到衙门来试探接活。
经过之前的一番敲打,杨县丞越发谨慎了,并不敢擅自做主,便来请示长青。
长青就道:“叫人查查,若是口碑尚可,便包与他们做,只是过后要另外寻不相干的工匠巡查。若有不妥,衙门花了冤枉银子事小,路桥毁损伤了百姓性命事大。”
杨县丞躬身应了:“学生明白。”
“哦对了,告诉那工头,该交税的时候别躲。”长青又重复一遍。
杨县丞刚要离开,连忙又拱手:“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