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身体状况放在从前,许掌门该是在司阁主手下走不过五十招。
可今儿,司慎言好几次眼看得手,却被对方在千钧之际化解。
许掌门的功夫和吐息方式与许郁离越发一致,招式诡谲,内息缠韧。
司慎言的笛子今儿当棍使,明儿又当判官笔……
现在他用得是一套短鞭法,笛子大刀阔斧地压迫而致。
许小楼侧身避过,他身子偏侧,瞎眼的视觉盲区一下就暴露在司慎言左手一侧,司阁主手在腰间一带,匕首出鞘,夹风带劲,正中对方脖子。
白帛断裂,轻飘飘的飞落。
满月见状,心中一定。司慎言出手的力道与位置,许小楼必死无疑。
谁知下一刻,许掌门长剑陡转反削,直逼司慎言手腕。若非是司阁主反应迅速,他左手便废了,饶是如此,剑尖也已染红,司慎言手上给划了一道口子,翻皮露骨。
满月及时揉身上前,钢刀横扫,逼退许小楼的乘胜连攻,与司慎言一起向后跃开。
三人对峙。
小楼颈子上差点要命的口子还没痊愈,被火光打得狰狞,他脖颈另一侧,落着道白印子,是司慎言刚刚下手的位置。
那样狠绝的一刀,怎么挠痒痒似的?
满月和司慎言对望一眼,同时想起于洪刻和他尚未练成的一身铜皮铁骨。
是《恶无刑咒》里诡谲的偏门功夫。
司慎言左手血流不止,他不吝地扯下袍角,胡乱一缠。
正在这当口,院子里响起一串诡异莫名的调子,与许小楼在三里弯吹得极像,比那时候音调更长更尖利。
音调出自许郁离之口。
音调落,许小楼全身猛地一震颤抖。
同时,别苑墙外一阵杂乱。
“什么人?”
“快停下!”
“敌袭——啊——”
守卫的尾音带出惶恐。
那“袭”字拖着长音到最后变成了惨呼,想来人怕是凶多吉少。
高墙外的慌呼声越发嘈杂——
“怎么……砍不死……”
“不是人……”
“是妖怪!”
乱声还飘在空中,院墙上,跃上无数黑影。那些人一个个身怀武艺,却蓬头垢面。
少数禁军和东南阳天部的将士紧随其后,飞身入院追击。
场面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