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一被任岸的“犯上”言论惊得不轻,不是,谢琚现在给人的印象,是只剩下了一个抄家了不成?

谢琚:“……你敢这样跟你夫人说话试试?”

“可你不是我夫人,你是我兄弟。”任岸理所当然地道。

谢琚……谢琚觉得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你们兄弟俩聊着,我去清查账目。”关宁一起身,决定给这二人腾出空间。

看账目一人足矣,谢琚要是跟他一起看,效率反倒没有那么高。

待关宁一走远了些,任岸兴冲冲地问道:“陛下,你上哪里找的这么好的一个人?还是一个男子,竟然甘愿雌伏?”

谢琚瞪住任岸:“什么雌伏不雌伏,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任岸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对不住对不住,我失言了。”

谢琚当然知道好友没有那个意思,他就是不乐意听人说关宁一不好。

“在信中你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总觉着你太夸张了些,大家都是普通人,怎么就他样样都会、样样都好呢?”任岸不理解,老天爷得多偏爱关宁一,才能给他这样的优待?

别说任岸好奇,谢琚自己也好奇,可是关宁一的确是对前尘过往没有丝毫记忆,有时候谢琚都怀疑,关宁一会不会是天上的仙人下凡了。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他只要愿意留在我身边就好。”谢琚抬头,望见了屋檐。

宫中的屋檐比这里的高,但是也高不到哪里去,每天都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转悠,很是不得自由。

谢琚在没有关宁一之前,甚至都不曾注意到紫宸殿的花园里,到底有哪些花。

关宁一带给了谢琚欣赏风景的心情,又或者说,关宁一本就是谢琚的风景。

任岸“啧啧”摇头,果然情之一字力量无穷,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连些荤话都听不懂的少年,还是成长了。

“那你日后待如何?我瞧你这模样,应当是不会再纳妃的了。”任岸不打趣谢琚了,而是同他郑重说道,“你要是不纳妃生子,这皇位以后就得传给谢氏宗室了,你甘心?”

谢琚嗤笑:“要不是情势所逼,你以为我乐意当这个皇帝?”

他当这个皇帝,为的是秦国、为的是百姓,唯独不是为了那把龙椅。

任岸鼓了鼓掌:“行!我没看错你,你还是未忘初心。”

谢琚递给任岸一个无语的眼神让他体会:“但凡我当了皇帝就变了,你早就被我治大不敬之罪了。”

任岸:“……你说得对。”

谢琚懒得搭理他,去找关宁一了。

关宁一正伏在案前忙着,他做事时很认真,轻易不会被打扰,谢琚也没有想打扰他,就静静地靠在一旁,看着关宁一将账本翻到飞起。

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核对着地契,关宁一这也算是一心两用了。

账目清查起来并不轻松,关宁一看着看着又会皱眉,谢琚干脆给他端了一盏茶去。